的水曲柳比在他之前路過那個城鎮,便宜上三倍價格。簫清羽抱著嘗試心態,買了一些回去賣,就此開啟新的一扇門。
當然這種便利不是到處都有,但只要走的地方越多,總有兩地之間會有物價差。有些要走上千裡的距離,才會發現這種差別。開拓了眼界後,簫清羽就抓準一條走商規則:賤買貴賣。
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他有錢,合計下來便於長途運輸,他都會囤上一批,到了價高的地方選擇合適時機賣出去。油糧醬醋、石器木材、織物衣料,來者不拒。前提是買賣的東西不能觸及到國律所不允。譬如鋼鐵業、鹽業,這類由官府壟斷的市場,是輕易碰不得的。
他第一次做經驗不足,有的低買賣出了高價,有的因為估算不準確折在了手裡也沒能賣出去。盈盈虧虧零零總總算起來,去到北方之前賺了一千二百多兩銀。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轉眼便到了秋季。念及正是去年這時節,她與簫清羽訴說離腸,萬般難捨。秦蓁倚在窗前凝望,杏花已變作紅楓,故人何時歸來?
“東家,”紀昭叩門,走進來,“東家,巳時快到了,今兒要去杭州商會擇標要合作的農場主呢,你準備好了沒?”
“嗯,備轎吧,我這就來。”
不多時,一頂樸素的青布小轎自莊宅後門起抬,穩實朝街道上行去。今年的杭州商會在金陵召開,不然秦蓁還得提前啟程去別的城匯合,路程沒有那麼舒坦的。商會的會館坐落在城中心地段,是各大商人推選出的會長租來舉辦商會的。秦家的事一年前傳得風風雨雨,許多人都知道秦蓁是一位特異的女商,從她自轎中出來,一路被左右婢女護著進場廳,她的性別不再讓人難以接受了,流眄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多來自於對她年輕冷豔的驚歎。
秦蓁提早來了兩刻鐘,也不管周遭投注過來的紛雜眼神,徑自擇了會廳角落偏坐一隅,閒適的翻看會場桌上提供的各商家資料。
她是來談跟桑田農場主的合作的,看的自然是經營這方面的。現在的擇標並不是誰選誰的主動或被動,而是雙方透過攀談後共同抉擇。商會開設之一的目的,就是促進五湖四海的商人溝通交流。當然商會不止這一個專案,還有很多其它有意思的組織目的,但不關秦蓁所謀之事的,再有趣她也懶得去摻和。於是只專心的看起各地主的資料。
忽然,她目光定在一段文字上面。秦蓁精神微恍,抬手摸上‘蔣家桑田’幾個字。這不是金陵城地基最大,但主人卻無心經營,一直荒蕪的桑田?蔣家,也就是好友蔣舟家,曾是種植果園的,對這塊桑田既不打理,也不處理。簫清羽從前想買下這塊桑田,正是從蔣舟那著手。按說,一塊不上臺面的桑田,不該出現在商會的。
她恍神之際,商會已經開始,周圍人群不受拘束的愜意走動,隨意攀談。這時有四五人同時往秦蓁這邊擠來。
“秦東家安好。敢問秦東家的繡莊有何動向,想要什麼樣的合作?”
“嘿,人家秦東家資檔案上寫得清清楚楚,要找植桑的跟織布坊合作呀。”
“嘿嘿,在下這不是沒有植桑嗎,想問問秦東家還有什麼別的合作需要。”
“一邊待著去吧。秦東家,在下在鄰城可有一片大好桑田,雖距離遠了些,但想來你們金陵也找不到我這樣好的人選。”
秦蓁茫然的視線從一排陌生人臉上掠過,並沒有找到所想的人。難道是她多心了?
旋即,秦蓁眼神恢復清明,起身施禮正要開口說話,就被一道囂張的聲音給打斷了。
“誰說金陵城沒有好的桑田?杭蜀繡莊的合作我接了。”
“嘿誰在那大放厥詞!”
眾人尋聲望去,臉色霎變。只見瀟灑闊步走過來的人身姿挺拔,但隱在一件玄色氅袍內,臉上還戴著面具,胖瘦不清,面目不辯,輪廓模糊。
整得這麼神秘兮兮的幹啥!
這聲音,沙啞得古怪。秦蓁略略眯眼。
“你小子誰啊!這是商會,裝什麼黑。道大哥。”
面具人走過來,不客氣的擠開他們,隔著一張椅座離秦蓁最近的坐下:“沒規定不許戴面具,你管得著嗎。我是來跟秦東家談生意的。”
命越富膽兒越小。在場很多嬌生慣養的人怕這架勢,不放心,悄悄溜去問會長怎麼回事。會長含糊其辭的叫他們不用管,那人是經他邀請過來的,臉上有些毛病不能見人。
弄清事情大概後,眾人安下心,還是將注意力放在談判生意高上。
“秦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