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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但凡扯上皇家的人,白璟就像著了魔道,他有自己的執念,執念著決不能惹上半點的麻煩。

夜沉如酒,十分沁人,有人懷著心事入睡,有人卻依舊醒著。

已經過了三更,慕府裡頭慕天華的屋子還通亮著。

侍候他的小廝名喚“平安”的,在門外頭守夜,他見慕公子還不入睡,有些擔心。平安敲了敲門,提醒屋裡的人道,“公子,三更天了,再不睡對肩口的劍傷不好。”

“知道了。”慕天華的聲音十分清明,一聽便知道他的睡意還沒找上門來。

“公子到底在忙活什麼?從酉時開始您就在屋裡頭,一直未出來。”

門突然被慕天華從屋裡拉開,平安被嚇了一跳。

“幾時許你多話了?”慕天華故作一臉嚴肅,他吩咐道,“快給我準備熱水,這就睡了。”

平安笑呵呵地應了,他十分了解他的主子,慕天華真生氣的時候,是不會和人說話的。

不消一會兒,熱水就被平安端進了屋子。平安見慕天華在書案跟前揮著毛筆,似乎是在作畫,他好奇的走上去,想看看熱鬧。

“平安,你瞧這畫兒如何?”慕天華毫不避諱,大大方方將畫了一晚上的人物像展示給平安看。

平安看著畫上水墨的面龐,琢磨了好久的詞兒,才有底氣誇讚道:“公子,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眉如遠山,目若辰星,肌膚勝雪,烏髮似檀。”

慕天華愣了一下,揶揄道,“你小子平時腦袋不靈光,原來裝的都是這些東西。”

平安撓了撓腦袋,笑嘻嘻地道,“其實這些詞兒,我早就為公子備下了,就等著公子哪天看上了某個姑娘,好使出來讓公子獎賞我呢。”

“滑頭。”慕天華也不由得笑了,輕淡的笑容卻藏不住心底的愉悅。

“今兒公子遇到哪家的人間絕色了?要不要小安子我明兒準備些好東西,送上門去?”平安注意到書案底下扔著大大小小的宣紙團子,上面的墨汁痕跡隱約可見,一猜便知道他家公子是用了十分的心才畫了這個肖像。

“不過是一面之緣,哪裡就是看上了。”慕天華擱了毛筆,又合上了方硯,“許久未作畫了,今兒解解手癢。”

平安可聰明著呢,他家主子顧左右而言他,他一聽就聽得出來。但主子畢竟是主子,平安也不好戳穿自家主子的心,於是便順迎著慕天華的意思,“自打公子開始為今年冬天的殿試做準備以來,就許久沒碰過水墨畫這檔子事兒了。”

“鄉試還未開始,你倒是替我考慮的長遠。”慕天華躬下身去,掬起一碰熱水撲在了臉上。

“以咱公子的實力,殿試根本不在話下,小安子就等著給公子駕個馬車,一起進京去呢。”平安將方巾浣好,展平,遞給了慕天華。

主僕兩人隨意聊了會兒,很快平安就端著水盆退了出來。屋內的燭燈滅了好多盞,慕天華靜靜躺在床上,心裡頭是殿試的事情。好多不安和煩惱湧上了心頭,慕天華長嘆一口氣,吹滅了床頭最後一盞燭燈。霎時,濃重的夜就如流水一般包裹住了他,他闔上了雙眼。

城南的白家藥堂裡,男女老少都已入睡,唯有白蘇的住處裡依舊傳來輕輕的誦吟之聲。

“艾葉——味辛性溫,溫經止血,散寒止痛,祛溼止癢。可作艾絨,艾炭。幹搗篩去青滓,取白,入石硫磺,為硫磺艾……”白蘇的思路卡住,一時想不起來藥書裡面下半句是什麼。

“妹妹?”

“妹妹?”白芷的聲音透過紙窗從外頭傳來,白蘇愣了一下,連忙靸上鞋,把藥書扔到小桌上,前去開門。

“這麼晚了,姐姐不睡?”

“你不也沒睡嗎,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白芷左右看了看,確認院子裡再沒別人之後,這才放心地進了白蘇的屋子。

白蘇倒奇了,她玩笑道,“姐姐難不成還怕了半夏?”半夏是白蘇貼身丫鬟的名字,半個時辰前,白蘇就已經吩咐半夏睡了。

白芷也不回答她,一進屋就欣喜地從袖口裡掏出兩枚白玉雕花的簪子,一支遞到了白蘇手裡,一支自己留了下。

“這麼好看。”白蘇細細打量著著簪子末端,鏤了花紋的金包裹著雕花的白玉,白玉通體透亮,毫無紋路,做工十分精細,一看便知是上乘首飾。“這麼好的簪子,是哪裡來的?”

白芷奪過白蘇手裡的簪子,不由分說地就為她插到了髮髻之上,“你管那麼多呢,我送你的就是了。”說完,也給自己戴上了簪子。

白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