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燕說爛俗故事時猥瑣的諄諄教誨。
我、我還是懂一些的。立時繃直了身體,再次將他推開。
我當年在他面前脫光了衣服是女流氓,他如今這番做派也不差我什麼,也是流氓。
可我沒有要拒絕他,只是想回顧一下流程。
在他疑惑的眼神下,我問出了一個令我和他彼此都有些尷尬的問題,“要、要脫衣服了嗎……”
我猜他此時一定想打我。礙於剛和我重修舊好而拼命忍住了。
頓了好半晌,他低啞的嗓音緩緩流出一個“嗯”字,並問我,“……你願意嗎?”
這是一個比幼時小春燕如廁時問“你願意給我遞張手紙嗎”更難的問題。我得好好考慮考慮……好罷,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
我的心不容我考慮,“我……願意的。”
話音剛落,我感覺自己騰空而起。是被他打橫抱在了懷裡。抬眼時看見他分明的下顎線,我心怯怯。
他將我放在床央。他自己站在床邊,一條腿已跪在我身側。他一邊解腰帶,一邊牢牢盯著我。我在他的逼視之下,有些害怕地開始脫衣。
一件、兩件……我盤腿坐著,小老太太似的慢吞吞地跟他講說冬天穿得有些多,讓他稍等。
他的喉結微微滾了滾,被我看見,還沒等問什麼,他就單手扯開了自己的衣襟,欺身過來。
我被他堵住唇,含糊不清道,“景弦,我衣服還沒脫完……”
他伸手摸進我的衣襟,輕柔地按摩我的身體,啞聲對我說,“等會它自己就沒了,哪需要這般循序漸進……”
他怎麼不按規矩辦事。
剛剛說要脫衣的是他,現在說不必先脫的也是他。他怎麼那麼善變。若是今晚他不能將我教會,我明日就去找小春燕問清楚房事的流程。
不過,他說的好像是對的,不知不覺間,我的衣服就統統不見了……我渾身輕飄飄地,心口酥麻難耐,旖旎的癢意在不斷擴散,將我推向雲端。我與他廝磨又交纏,交纏又繾綣,繾綣又……好痛。
“景、景弦……?!”我聽見自己有氣無力的嚶嚀聲,嫵媚至極,不像我這個破喉嚨能發出的。我怯怯地喊他,“景弦……別、別別……好痛……”
目之所及,是他皺起的眉,炯亮的眸,額邊的汗,披靡的青絲,以及爆起的青筋。我知道他已拼命剋制。
他安慰我說他會輕些。
可他接下來的動作並沒有讓我得到丁點安慰。他個騙子。
被埋入身體的那一剎那,我不爭氣地哭出了聲,委屈道,“景弦……我們、我們為什麼要這樣?”我這個小衰蛋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這種罪受?
“因為我想將你從一個姑娘家,變成我的女人,我想親自教你房事。而且……”他馳騁的動作微微一頓,我看見他脖頸和額間交錯的青筋,愣神間聽到他用嘶啞的聲音對我說:“不是你六年前先主動撲過來的嗎?”
是,是我先撲過去的。所以我現在很感謝他在六年前放過了我,否則我認為我將挺不過去十七歲那一劫。
想到此我又生受一痛,頓時嚶嚀出聲,“可是好疼!好疼好疼的那種疼……我不知道要這麼疼的……”
“過程是有些疼。不過,”他停下來,撫過我的眉角,輕聲細語地說:“心會被填滿。”
正文終。
謹以此文送給所有奮不顧身地、無所畏懼地、膽怯地、卑微地追過愛情的人。也獻給所有迷惘的、迷茫的、不知前路的、跋山涉水的你們,喜歡什麼想要什麼,請親手去取,不要甘於平庸,不要忘記努力。舉目璀璨,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