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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男人料到自己必死無疑,但是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死法。

李盈才反應過來,一聲尖叫之後眼一翻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面對就是臉黑如鍋底的父親,撲過去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阿郎好可怕,他,他居然讓狼殺人,他殺人了……我不要嫁他,我怕……”

回應他的是來自於父親的一個巴掌,李盈父看都不看木若呆雞的女兒一眼只對妻子道,“有什麼話趁現在和她都說了。”

李盈母淚如雨下,咬著唇不讓求饒的話出口,李盈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註定活不了了。雍州民風開放,但再開放也容不下女兒家背棄婚約與人私奔。

晴天一個霹靂讓李盈如夢初醒,連滾帶爬的跑到母親腳下,痛哭流涕地求饒,“阿孃,阿孃我錯了,我嫁阿郎,我好好和他過日子,我嫁給他還不好嗎?阿郎不會捨得我死的,我向他認錯。”

李盈母拿帕子捂著臉哭,“你糊塗啊!你怎生如此糊塗!”

“阿孃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李盈哀哀求饒。

李盈母嘶啞道,“阿郎已經離開了,都督都知道了,來不及了,什麼都來不及了。”李廷當時任雍州都督。

李盈被抽空了力氣般委頓於地,失魂落魄道,“他走了,他怎麼能走了呢!”忽的李盈眼神亮起來,滿懷希望道,“他還會回來的,阿孃,他會回來找我的,要是我死了,都督怎麼和阿郎交代。”

李盈母動搖,女兒再不爭氣那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含辛茹苦養大。

李盈母去和丈夫一說,卻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那孽畜做下此等傷風敗俗的醜事,豈容她苟活。都督雖看重阿郎,難道還會為了他破壞族規不成,別說阿郎走了,他就是沒走,都督都不會因為他手下留情。我要是這麼和都督說了,都督還以為我拿阿郎威脅他呢!到時候咱們全家都要被牽連。”

“可他要是真的回來了呢?再找盈盈?”李盈母含淚道。

李盈父陰沉著臉道,“那又如何?我堂堂李氏還懼他不成?這混賬東西,自己做錯了事居然還有臉拿外人來壓長輩。死有餘辜!”對身邊人一擺手冷冰冰道,“送大娘子上路。”

李盈母身子一晃,忍不住捂著臉痛哭出聲。

李盈父伸手摟住她的肩,不自覺的啞了聲,“你要怪就怪我無能吧!”

等李盈墳頭上的草長長除除十餘載,阿郎到底也沒有回來過。

第19章 世上最動聽的詞

阿郎再次出現在故人眼前是兩年前,李倢迷路在沙漠之中,阿郎出現將人帶了出來。

李倢這孩子打小就膽子大,別人對阿郎避之不及,唯獨她積極往上湊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人後面,阿郎和她玩的甚好,所以到底做不得見死不救。否則李倢怕是要折在裡面,那片死海每年埋葬多少白骨,可沒聽說過有人被狼群所救。

阿郎把李倢安全帶出沙漠之後又消失了,雖然李倢一直在尋找,不過茫茫沙漠想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半年後正當李倢要放棄時。阿郎再次出現,還帶著一個面無血色嘴唇發紫的小男孩,正是宋朔。

宋朔中了蛇毒,阿郎無法便想到了李倢,不負所望,李倢命人成功把小孩兒救回來了。

“不是你生的吧?”人無礙,李倢也有了心思打量兩人,沒一處長得像啊!

“撿的。”阿郎悶悶道,蹲在床頭眼巴巴地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宋朔。

李倢也蹲在他身邊饒有興致地問,“多大了?什麼名兒?”

“八歲,叫阿朔,沒月亮的時候撿到的。”聲音帶著點兒得意,沒說出來的是,朔是僅有的記得幾個聽起來很有文化的字。

“恭喜恭喜!”李倢樂呵呵道,“這娃娃長得真俊!”

阿郎咧嘴笑了笑,很開心。笑完之後又板著臉不肯笑了。

李倢不以為杵,“這是怎麼了,咱們這麼多年沒見?我還沒問你呢,當初你是不是認出我了才會救我的,怎麼認出我的,我模樣可變了不少。”

阿郎硬邦邦道,“味道!”

李倢嗅了嗅自己,“一股子汗臭味。”歪頭看阿郎由衷道,“好鼻子,真叫人羨慕!”不怕敵人跑了。

阿郎臉色更臭了。

李倢挑了挑眉,“我說十幾年不見,脾氣見長啊!當年咱兩這麼好的關係,你一聲不吭就走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可是離家出走去找過你的,差點就死在草原上,對了,你怎麼跑這來了?”離家找人是真,差點死了純粹是忽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