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親自到mén房去守候,就連對方的隨從下人都放在心上,委實稀罕。
要知道,袁大人除了慶親王奕劻等少數大人物,其他人是並不怎麼放在眼裡的。
難道那李二愣還真像民間傳說的,生了三頭六臂?一口就能吞下個老máo子?
“安生弟,可把你給盼來了,聽說你要來,我一早就回家等著。不錯,夠意思,沒枉費我把你當兄弟,剛進京便肯來我家。我父親也高興壞了,正在督促下人整治宴席,今晚我等痛飲一番。來,來,富貴弟,同來,上次在嫩江喝烈酒喝不過你,這次咱們喝煙臺那邊的葡萄酒。我可告訴你們,這酒稀罕的很。張弼士先生說了,頭批酒要在地下酒窖中陳釀18年才能拿出來發賣。不過,我父親還是nòng到了一桶,聽說你要來,立馬讓人從酒窖裡搬這酒出來。哈哈,哈哈,平日裡他當寶似的,說要捂上10年。如今啊,哥哥我可是沾了你們的光了。哈哈,來,來,快來,咱們進去,父親怕是等不及了。”
袁克定快人快語,爽朗的很,說話滔滔不絕,卻情真意切,讓李安生頗為感動。
雖說袁世凱取珍藏美酒,袁克定在大庭廣眾之下與自己熱切攀談,稱兄道弟,有些作秀的成分,可李安生還是能從中感受到袁氏父子對自己的看重,也對自己有著些期盼。
只看袁氏父子大氣豪放的做派,怪不得那些北洋群雄死心塌地的跟著袁世凱,緊緊的聚攏為北洋集團這等強藩。
袁克定知道自己的父親看重李安生,加上自己也覺得對李安生很是看的順眼,所以袁世凱一讓他親自出迎,他便明白了幾分,說是做給旁人看,也有幾分真情實意。
吆喝著李安生與胖叮噹進去,他爽朗的臉上多了幾分yīn冷,眼角的餘光掃向了街角。
哼,跳梁xiǎo醜,鬼魅之徒,真要感謝你們。
善耆那個老好人最是yīn險,還有載洵等一干酒囊飯袋,都是李安生開罪的,也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父親被權貴們集體打壓,他當然充滿了憤恨,最好這些權貴能愚蠢些,將李安生乾淨利落的推過來。
袁世凱本來就有力tǐng李安生的意思,為北洋集團在黑龍江培植一股新生力量,徐世昌對李安生的打壓他也並沒有阻止,正因如此,他對李安生的拉攏才不會被人懷疑,袁黨二號人物都在打壓人家呢。
更何況,他也是在藉著拉攏李安生,變相的警告徐世昌,不要以為翅膀硬了。
這便是政治,bō瀾起伏,奇詭訛詐,你來我往,龐雜húnluàn。
袁克定清楚的知道李安生對於他父親的重要xìng,所以第一時間作出了正確的選擇。
街角的那些跳梁xiǎo醜們縮頭縮腦,“李二愣進了袁府了,快去報告頭領。”
“嘿,李二愣居然攀上了袁黨,幸虧肅親王他老人家聽說是李二愣,沒有立馬問罪,不然的話這樂子可大了,神仙要打架了。”
遠遠的街角,彎著腰躲在一隻到街邊撒niào的狗後頭,兵馬司忠狗嚴雄一直在牢牢的盯著李安生進袁府的全過程。
“乖乖,人家袁大公子親自相迎,看來李二愣在袁黨中已經是親信人物,得力大將。這點一定要儘快彙報給肅親王主子,好讓主子知曉。主子他是最不喜歡得罪人的,一定更不願意得罪袁世凱。”
忠心耿耿的狗奴才嚴雄低下頭去,生怕被袁府下人發現。
不料由於一隻腳點地的時間太長,腳筋一麻,tuǐ一軟,臉朝地直接摔了下去,只聽“噗”的一聲,臉埋在了一堆狗屎之中,連嘴裡都狠狠的啃了一大口進去。
原來剛才那隻狗狗不僅是來撒niào的,還順便拉了泡便便在嚴雄身下,他卻沒有發覺,結果不xiǎo心中了招。
嚴雄大半張臉埋在狗屎中,一隻眼睛驚慌的盯向了袁府,見那邊似乎聽到了這裡的動靜,向這邊張望,連忙裝成一條死狗,一動不動,任憑狗屎沿著他的鼻孔往裡頭淌。
嘴巴里的狗屎囫圇吞了下去,沒有任何的異樣聲響發出,表情也很淡定。
哼,不就是吃泡狗屎嗎,為了主子,狗奴才我hún不在意。
嚴雄本來只是個江南常州府江yīn縣鄉下的一個叫huā子,當初善耆到蘇州視察,途中經過江yīn縣一個叫做周莊的xiǎo鎮子,不xiǎo心踩到泡狗屎,也是他嚴雄,像只哈巴狗一樣的衝上來替善耆將靴子上的狗屎tiǎn了個乾淨,從此被善耆收入府中,當了個狗奴才,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