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曇;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才哭過不久,眼睛紅紅的像小兔子; 但已經調整好情緒; 現在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有。”他老實地說,“身上很燙,好難過。”
禹棠坐在床沿,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摸摸他的手臂,果然很燙; 比發高燒的時候還熱。又看到衛曇身上斑駁可怖的赤紋; 心疼至極; 卻不敢表現出來讓他擔憂。
“小傻子,你忍一忍; 很快就好了。”她拉起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他剛中箭的時候手還是涼涼的; 現在已經紅得像煮過的蝦子。
段詞去了江湖盟駐地;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只是讓她安心等待。
“小曇,那天發生了什麼事?一點紅說他把你殺了,你怎麼又……對了; 你那個桃枝姑娘是怎麼回事?一口一個衛大哥,很親熱哦?”說起桃枝,她眼睛微微眯起來,語氣不善,開始審他了。
“一點紅是想殺我來著。”衛曇遲鈍,聞不到空氣中的醋味,所以他回答的側重點在前半截。
那天衛曇被扛到河邊,一點紅將他羞辱了一番,大意上就是說你這麼能耐還不是要死在我手上云云。然而這種話對衛曇毫無作用,話太多,他才懶得去分析其中的含義。最後一點紅刺了他一劍,故意沒有刺中心臟,還讓熊小佳在他腳上綁了石頭扔下河,要讓他體會一邊流血一邊被水溺死的痛苦。
熊小佳不忍心,綁石頭的時候偷偷將他手上的繩結改成了活結。衛曇有龜息之功,騙過了一點紅,被沉下水後掙開了繩子。也多虧了當初禹棠教會了他泅水,不然他沒被一點紅刺死,淹也淹死了。
他游上岸,因失血過多失去知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在桃枝家裡。
“所以說桃枝真是你的救命恩人咯?那現在你打算怎麼安置她?”
衛曇不解地看著她:“為什麼要安置桃枝,我都找到你了,她還不回家嗎?”
“人家可是說了,‘我只想跟著衛大哥,哪怕為奴為婢也可以,若是一定要趕我走,就讓他親自和我說吧’。”她學著桃枝委委屈屈的語氣轉述,然後狠狠地一瞪他,“你說我怎麼辦?總不能把她轟出去吧?”
聽桃枝說她救了衛曇一命時,禹棠對她還是很感激的,向段詞借了一千金贈給她,要送她回家。然而她死活不收,一定要留下來,說是她家鄉的人已經知道她和衛曇私定終身,她要是一個人回去,就沒臉見人了。
禹棠震驚,她單方面私定終身,這是把衛曇當傻子還是把自己當傻子了?好吧,他本來就挺傻。
“我不要奴婢。”衛曇皺皺眉,侯府裡女僕很少,他從小就不喜歡丫鬟伺候。
說好是來幫他帶路的,怎麼又反悔了呢?這人可真奇怪。
“你想得倒美。”禹棠嘟起嘴,“人家可不是真想給你當奴婢,我看她是想嫁給你吧。你是不是跟人家承諾什麼了?”
“沒有。我才不要她嫁給我,我只要你嫁給我。你快叫她走。”禹棠不高興,他也不高興了。
桃枝真討厭,說了不讓她來,她非要跟他一起來,路上說了好多他聽不懂的話,還把他的錢袋子拿走了,說怕他弄丟。
禹棠見他這種反應,不由抿嘴一笑,她還不至於把桃枝當成情敵,但也沒大度到願意留一個覬覦小曇的女人在身邊。
唉,原來她也是會吃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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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奉勸你一句,見好就收啊。拿著這些金子,回去找個好人家嫁了,好好過日子。”
前面好聲好氣,左勸右勸她不聽,最後子羽將千金謝禮擺在桃枝面前,冷著面孔道,“有些東西,不是你的,最好不要肖想,不然會讓自己很難堪。”
桃枝猶如被人扇了一耳光。自她說了要留下來服侍衛曇後,所有人對她的態度都不太友善了。現在更是想用一點錢就打發走她,這些人當她是討飯的嗎?村裡人都知道她救了個如意郎君,即將嫁到富貴人家享福去了,若是現在獨自回去,讓別人怎麼看她?她如何再嫁個好人家?況且,見過衛曇之後,村裡那些野小子,誰還入得了她的眼?
她低著頭,默不作聲,子羽後面幾句話說得狠了,她便弱弱的抽泣起來,嬌聲控訴:“你們……仗勢欺人。我家裡雖然不富有,可也不是沒有骨氣,任人踐踏的……我只是喜歡衛大哥罷了,沒想做他的正妻,你們家姑娘就那麼容不得人嗎?”
靠,怎麼說的好像他們如何迫害了她一樣?
子羽頭大如鬥,公主為什麼偏偏把這個艱鉅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