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覺得不可能是杜莞絲,她遠居瓊州,與京城之人相交甚少,也基本不來京城,如果不是這一次雲蘇受傷,回京養傷,她也不會離開瓊州,她沒殺肖錦鶯的動機。”
肖璟道,“呂如寧的嫌疑很大。”
薛尉說,“呂府已經明著保雲蘇了,自然是跟雲蘇走一路的,如今呂子綸聽說閉關了,呂止言又領兵去了陵安城,這呂府的一切都是呂如寧在掌管,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肖雄也道,“那就從她身上下手,查那兇手。”
段蕭微瞌著眼想著呂如寧,一想到這個女人,他就心情不爽,主要是剛進京那會兒,她纏的太厲害,而她給他的唯一印象就是春宴河的那一回,她要拿毛巾給他擦水,為什麼會記著那一次?因為那一次他對她的厭惡達到了最鼎峰,他不是記住了她的人,他是記住了那厭惡的感覺,所以,他對呂如寧的長相、脾性以及是不是有武功還真的不清楚。
他甩甩頭,對薛尉道,“丞相的小女兒好像跟這個呂如寧關係挺好?”
薛尉道,“時常在一起玩,也稱不上好不好。”
段蕭說,“回去問問你女兒,近期呂如寧身上有沒有特別明顯的不一樣。”
薛尉應聲,“好。”
分析到了真正的嫌疑兇手,段蕭就讓薛尉和肖雄走了。
薛尉回家找薛貝紫問話。
肖雄回家處理肖錦鶯的後事。
肖璟隨同而走。
回到肖府,看到躺在涼蓆上的肖錦鶯,看著那冷冰冰的屍體,肖雄一下子蒼老了好多,他老淚縱橫地說,“你娘死的早,我答應過她不納妾,因為有你們兄妹二人我就很知足了,我一直封門不出,阻止錦鶯跟雲程往來,就是怕會有這麼一天,卻不成想,斷了雲程,卻沒有阻斷掉鶯兒的死亡之路。”
肖璟同樣的悲痛,他爹說的對,因為他們打小沒娘,又只有兄妹二人,感情自然好,可他爹悲痛,他不能悲痛,如此動盪之時,萬不能因為失了至親就忘記正事,他說,“爹,我要傳喚千左門。”
肖雄大驚,臉色幡然大變,淚也顧不得擦了,急急地說,“不行!”
肖璟面色微涼地道,“雲淳已經死了,爹還在怕什麼?”
肖雄被噎了一下,卻還是堅定地說,“不行!”
肖璟沒跟他執意爭論,只說,“千姬死了。”
肖雄一愣,片刻後身子又晃了晃,眼中的紅圈又深了一些,喃喃地道,“她怎麼會死的?她不是在千左門的嗎?千左門不是隱匿到黃楊岐沙外了?”
肖璟微嘆一聲,說,“因為不久前寒雲公子復出,千姬就擅自出了千左門,帶著烈火,上了玉剎閣,然後,死在玉剎閣了。”
這件事,肖璟一直沒對肖雄講。
肖雄早年跟隨雲淳南征北戰,去過一次黃楊岐沙,在那裡,他認識了一個名叫楊真紗的女子,他非常喜愛,對她苦苦追求,因為這個原因,他還跟雲淳鬧過一陣子,雲淳不讓他找這種神經兮兮的人,為什麼雲淳說楊真紗神經兮兮?因為楊真紗只在白天出現,一到晚上就找不到人影了,雲淳覺得楊真紗是鬼,肖雄說是鬼就不會白天出來,晚上消失了,那應該是白天消失,晚上出現,雲淳覺得肖雄說的對,但他就是覺得楊真紗不是人,如果不是鬼,那就是妖物。
肖雄喜愛楊真紗,是真的喜愛的那種,他苦苦追求她,就是想把她娶回家,生兒育女的,若真是妖物,那怎麼辦?
肖雄一個人沉思了一夜,第二天再見到楊真紗,就形影不離地跟著,太陽一落山,楊真紗就嚮往常一樣提出離開,肖雄面上應著,背地裡卻又跟了上去。
然後就看到楊真紗脫了衣服,跳到了一個木桶裡。
後來他才知道,那木桶裡裝的全是藥,正確的來說,是毒。
楊真紗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子居然是黃楊岐沙這個地方十惡不赦萬毒教的試毒人。
肖雄在得知了一切前因後果和真相後就怒了,他要去搗毀萬毒教,可單憑他一人,沒辦法成功,他就將詳細情況告訴了雲淳,讓雲淳領兵幫忙,雲淳很猶豫,萬毒教不是一般的教派,人人都會使毒,很難搞定,有可能搞不定敵人,敵人反倒把他們搞定了,他不想去,是真不想去,誰都不想為了一個陌生的人送命,可肖雄很愛楊真紗,鬼迷心竅了似的,為了救楊真紗,就拿結義時候的誓言來威逼雲淳,有福同享,有難同擋,現在兄弟有難了,你擋不擋吧。
雲淳沒辦法,只得領兵去了。
只可惜,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