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滿地的血,看看都覺得疼的慌。
“你以為,是因為他對你說的那些話,我才動手的?”
謝雲邵伸了伸脖子:“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這個只算是很小一部分原因,季黎看著他,彎了彎唇角:“真是天真單純的厲害。”
“這……算是讚美嗎?”讚美他心靈純淨?謝雲邵不怎麼肯定地反問道。
“你覺得是就是吧。”季黎輕呷了一口茶水:“你最好離清和郡主一家遠些,上上下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嗯?”謝雲邵撐著腦袋,不明所以。
“昨日本官從蒼露山回來,中途遇見了一對老夫妻……說是姜希白搶了他們的女兒回去當小妾,還廢了他們兒子的一條胳膊,叫我給他們做主呢。”季黎一本正經道。
“原來是這樣,插那麼一刀簡直便宜他了!”謝雲邵驚訝過後冷笑不已。
季黎挑眉看著謝雲邵憤慨的模樣,這樣就信了?可不是一般的好騙。
謝雲邵沒有在千杯酒樓多停留,他在於亭松的拉扯下最後還是有些不情不願地離開,爾宜關上大開的窗戶,嘖嘖了好幾聲:“大人,你什麼時候遇見了一對老夫妻?屬下一直跟著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季黎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爾宜,兀自飲著茶。
“大人,你欺騙寧世子那麼單純的人,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季黎笑了笑:“本官的良心一點兒也不痛,甚至很是愉悅。”
爾宜:“……”她莫名覺得,寧世子以後肯定會很可憐。爾宜搖了搖頭,收起玩笑,肅了肅神色:“大人,你說清河郡主怎麼會讓她兒子去歸雁山搞事兒呢?”當接到訊息的時候,她真是嚇了一跳,這清河郡主也不知道和季安歌老大人有什麼過節,這時時刻刻都想著找人的麻煩,這次更是讓親兒子出馬去歸雁山放火……她這是腦子抽了吧?
“誰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不僅不知道清河郡主是怎麼想,她甚至也不知道自家師父是怎麼想的,要是換做她,有人敢接二連三對她下殺手,她非得直接把人弄死不可,她師父也不是什麼好人,做什麼對那清河郡主多番容忍?不懂,不懂。
第18章
清河郡主府門口的守衛看見被人半攙著帶回來的姜希白時,嚇得連忙跑進了府中稟告。
外面一行人等了將近半刻鐘也不見有人出來,送人的侍衛頭兒暗暗嘖嘖,這姜小郡爺血可流了不少,這清河郡主郡馬怎麼一個都不見人影?
正當侍衛暗自不解的時候,郡主府門口便出現了清河郡馬緩步而來的身影,清河郡馬姓姜,出自大儒名門姜家,往昔也是不可多得溫雅公子,只是這些年他多待在郡主府,甚少出現在諸人面前,叫人也漸漸忘記了當初那個名滿京都的姜恆之。姜郡馬沉著臉讓人將姜希白帶回了府中,立在原地許久,嘆了一口氣,對著傳話的人拱了拱手:“勞煩小哥幫我跟季大人傳個話,就說多謝她手下留情了。”
來傳話的侍衛原以為會被刁難一番,他都做好冷嘲熱諷的準備了,沒想到這位郡馬爺如此客氣,人家禮節周全,他倒是不好找事兒,侍衛連忙側了側身子避開姜郡馬的大禮,笑著稱是。
這位郡馬爺到底是出自大儒之家,為人處世比起那位陰陽怪氣的清河郡主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侍衛目送著姜郡馬走進郡主府大門,這才與其他人一道離開。
姜郡馬看著在床榻前忙來忙去給姜希白收拾傷口的大夫,招來了管事:“郡主呢?可告訴她此事了?”
“郡主在房間午休,先時奴才已經、已經去稟告過了,可……郡主說、說別打擾她,奴才實在沒辦法才去寧安院請了郡馬爺您。”管事低埋著頭,躬聲回道。
姜恆之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又淡淡地掃了一眼床上痛苦呻|吟的姜希白:“自己的兒子都不放在心上,清河郡主可真是心寬的很。”
言語中的嘲諷昭然若揭,管事又往下埋了埋頭不敢多言,這郡主府的兩位主子不對付是眾所周知的,郡主每天陰陽怪氣使勁兒折騰,郡馬偏居一隅什麼事兒都不過問,管事瞄了瞄姜希白,暗歎一聲,只是可惜了小公子攤上這麼一對爹孃,受了這麼重的傷,竟是沒一人有那麼一絲著急的神色。
“父,父親。”姜希白睜開雙眸的時候,就看見姜恆之立在床前與管事說話,他刷白的臉微怔,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他,在他的記憶裡他的這位父親甚少踏出寧安院,這突地見著,一時半刻反應不過來。
“你去了歸雁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