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復了心情,蘇遊終於還是試探性地開口說道,“圖蘭朵再次離家出走了,剛到東都就到了咱們家中。”
“這。。。。。。。我沒記錯的話,她今年已是十六歲了。”來雁北有些驚訝地說道。
按照這個時代的說法,二七為豆蔻年華,二八為花樣年華,三八為花信之年。。。。。。。。
不管怎麼說,圖蘭朵早已及笄,現在應當嫁作人婦或是待字閨中才是最合理的解釋,可她卻再次離家出走了!
難道公主們都這麼任性嗎!
顯然,來雁北舉一反三,腦子裡一下出現了楊素顏,以及扶余明。慧。
“咄吉要把她嫁到高麗去,她死活不肯,我想著高麗如果和突厥聯姻對咱們大隋非常不利,所以。。。。。。。所以打算收留她。”蘇遊說完這話,忍不住暗誇自己機智。
收小妾都能上升到位國家安全考慮,為世界和平著想的地步,自己真是太有才了!
而且,“打算”和“收留”兩字不僅僅有些歧義,而且還有迴旋的餘地,即便來雁北一力拒絕,自己也可從長計議。
想到和自己的妻子鬥心眼,蘇遊的心中又不免有些罪惡。
蘇遊的性格較為恬靜,屬於隨遇而安的型別,他之前也從未想過三妻四妾什麼的,但圖蘭朵已經與他水到渠成,這又難免使得他的心態扭曲了起來,一下從未來的大好青年轉變到了這古代眾多男人的普遍價值觀中。
男人們不納妾,並非對於愛情的忠貞,而是沒有那麼多的錢財或是經歷,畢竟,做種馬並不是每一個男人的最迫切的理想。
“收留?”來雁北揣摩了一下這個多義詞,有些不甘地說道,“如果咄吉知道妹妹躲在咱們家中,不會引起他對大隋的敵意嗎?這事,用不用與陛下打個招呼?”
蘇遊搖了搖頭,“咄吉原本對大隋就不安好心,我一意想留下圖蘭朵,只不過是為了破壞突厥和高麗的聯盟罷了;如果陛下知道圖蘭朵已經到了大隋,他為了兩國的關係考慮,難保不會提議圖蘭朵與皇室或者朝臣的孩子聯姻,這有違圖蘭朵逃婚的本意了。。。。。。。”
來雁北要是聽了蘇遊這冠冕堂皇的話還不明白蘇遊所謂的“收留”的本意的話,那她可就真是傻子了。
可傻子有傻子的幸福,聰明人也有聰明人的煩惱。
來雁北明白了蘇遊心中所想,也明白蘇遊此刻只是“打算”,可蘇遊的性格他是知道的。
來雁北忠貞於愛情,與蘇遊海誓山盟時說的也是雙宿雙。飛,可她的思想在婚後也有了一些轉變,比如說,她從一個文藝女青年變成了一個文藝女總裁;自然,她也明白這個以男人為主導的世界中,蘇遊只有她一個女人有些不現實。
可這個圖蘭朵還是來得太快了些。
蘇遊看著來雁北一下陷入了沉默中,也知自己闖了禍,自己好死不死,幹嘛對這種事也這麼坦白啊。
如果蘇遊只是一個京官,他一定會像後世大部分官員一樣,花點私房錢為圖蘭朵買一套房子,然後金屋藏嬌。
只要圖蘭朵安安心心做他的小三,來雁北一輩子也不可能知道她的存在吧?
問題是,蘇遊只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之後他會被楊廣再次派出東都;至於剛才楊素顏的說法,他一時還沒考慮在內。
“雁北,我。。。。。。。”蘇遊想跟來雁北解釋幾句,一時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才好。
“朵兒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她既然選擇了你,我還有何話可說?”來雁北淡淡地說著,努力忍住了眼淚,但她的話中又未嘗沒有憤怒。
蘇遊何嘗聽不出來雁北話中的怒意?此時也只能握緊她的手,裝作隨意地說道,“這事,還是從長計議吧。我只是想著半個月以後,咱們又得離開東都了,擔心她在東都舉目無親罷了。”
來雁北點了點頭,也主動岔開了話頭,笑道,“也好,多了她咱們也熱鬧些。這次武舉之後,伯當和呂笙他們怕是要離開了吧?”
“這你可猜錯了,伯當和呂笙都沒打算參加武舉。”蘇遊展顏一笑,又說道,“其實我還有些捨不得張龍趙虎和王朝馬漢幾個呢,但他們這種人才,似乎混在軍中更能如魚得水。”
來雁北無所謂地笑道,“你喜歡他們,我跟二哥說一聲就是,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倒說得輕省,到時看情況吧,這幾天我還得多多關注武舉的事,差不多咱們就回家吧?”蘇遊搖了搖頭,既然話已說開,此刻也該是讓來雁北和圖蘭朵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