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可真是找了個好男人,又能幹,脾氣又好,抱了半天的孩子了,一點都不煩。”鄰居崔奶奶笑道。
田桃看了一眼在堂屋裡談笑風生的男人,阿萱就被他抱在臂彎裡,來回溜達。男人長的壯就是好,不知道累。“他呀,抱著閨女跟抱著寶貝似的,哪會累呢?掄慣了一百多斤的大鐵錘,抱個孩子輕鬆的很。”
奶奶丁氏搶著說道:“輕鬆是輕鬆,還得看有沒有這個耐心,肯不肯抱呢。我家姑爺就是好,現在二姑爺也不錯,以後逢年過節還能少了豬肉吃?”
眾人連連誇讚桃子姐妹倆有福氣,丁氏有福氣,能沾上孫女的光,把老太太笑得滿臉褶子都快飛起來了。
外面傳來了鼓樂聲,門口鞭炮齊鳴,迎親隊伍到了家門口。桃子趕忙出去抱阿萱,小丫頭年歲不大,任務卻很重要,和小舅舅田松是壓嫁妝的童男童女。
霍沉這才依依不捨地把閨女交給媳婦,眼光卻始終流連在孩子身上,護在他們娘倆身邊,生怕被看熱鬧的人群擠著。
霍家的馬車跟在迎親隊伍後面,拉上滿滿一車的嫁妝,送到陳敏達家裡去。嫁妝主要是四鋪四蓋的被褥,還有兩隻紅色的木箱子,以及按照村裡習俗添置的生活用品。雖是算不上特別豐富,但是跟去年桃子成親的時候比起來,已經是增加了一些了。
桃子研究了一下霍沉的臉色,喜滋滋的,並沒有什麼不高興。她知道鐵匠不是個小心眼兒的,卻還是想跟他說清楚:“柳子的嫁妝比我多一點,其實要按道理說,你為我們家做的最多,論理應該多給我陪嫁些……”
霍沉回頭撩開棉門簾,看一眼自己心愛的小媳婦:“桃子,你怎麼還跟柳子計較呢,要不是她,咱們倆可能就走不到一起了。不就是一點嫁妝麼,咱們家又不缺,不都說好了麼,他們愛給多少給多少,是他們的心意。咱們給一套廚房的鐵器,是咱們的心意。”
桃子被他搶白的不知說什麼好,撲哧一笑:“你呀,哪是我計較,是我娘剛才一直說對不住咱們,去年家裡條件差些,給的嫁妝少一點。我是想讓你別在意,怎麼反倒成了你勸我了。”
霍沉哈哈大笑,伸手在桃子臉上摸了一把:“你男人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還用得著你解釋?”
他爽朗的笑聲引得前邊車上的送嫁儐相側目,往後面瞧了瞧,不禁讚歎:“桃子小兩口是真和美呀,走在路上還打情罵俏的。”
忙活了一天,晚上小兩口早早洗漱歇下了,作為姐姐姐夫,他們自然不適合去鬧洞房。可是被人家新婚的氣氛感染,這一晚鐵匠也像回到新婚時一般,怎麼都吃不夠。桃子也不像出嫁時那麼羞澀了,與他琴瑟和諧,鴛鴦戲水。
第二日,志得意滿的新郎官滿心的歡喜無處說,就跑進了鐵匠鋪:“大沉哥,原來當新郎官這麼美呀,難怪人家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霍沉用得意的眼神瞧了瞧剛開葷的陳敏達,笑道:“你這才哪到哪,有本事也像我一樣,臘月成親,正月裡桃子就懷上了,這才叫能幹呢。”
陳敏達不服氣地揚了揚眉:“咱們走著瞧,看誰更能幹,別以為你滿身硬肉塊就功夫好,哥們兒也不含糊。你家阿萱不才幾個月嗎,一輩子長著呢,看誰幹的過誰?”
“嘿!你個唸書的秀才,跟鐵匠比炕上的本事,膽兒挺肥呀。”霍沉瞪圓了眼珠子。
“咱們走著瞧。”
“好,走著瞧。”
兩個男人打擂臺,他們的媳婦可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柳子跑到桃子家裡問姐姐:“姐呀,姐夫也是每天晚上都不歇著嗎?他們男人就那麼喜歡那事?”
桃子腰還酸著呢,臉上紅紅的,歪在被摞上,瞧著阿萱玩撥浪鼓:“你現在才多少天呀,以後你就知道了,晚上歇什麼呀,他恨不得白天都要呢。不過你懷孕以後就沒事了,他不敢亂動。”
於是,田柳就日日盼著懷孕,可是等到三月桃花盛開的時候,她的肚子還沒有動靜。這下鐵匠更得意了,每天都要抱著阿萱在門口溜達一會兒,心裡美的很。
這日天氣晴好,鐵匠決定不做生意了,帶媳婦孩子去自家的果園裡轉轉,看看去年栽上的桃樹開花了沒。
田柳這幾天正在為懷不上孩子上愁,陳敏達雖然更想早點懷上,卻不敢在她面前說,生怕增加她的心裡壓力。見鐵匠一家套車要去果園裡轉轉,就拉著田柳一塊上了車。
天氣不冷了,鐵匠就把鐵質的車篷卸了下去,給阿萱鋪上厚厚的棉墊子,讓她坐在馬車上玩耍。六個月的霍萱已經會自己坐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