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方案之後,姐妹倆迅速出擊。田柳特意囑咐桃子不要出去,在屋裡看好小石頭就行。她先隱蔽在門後,透過門縫瞧見小香探頭往外看的時候,就猛地一把拉開門,一步就跳到了街上。
“探頭探腦的幹什麼呢?是不是又想問問我姐夫,剪刀勺子什麼樣的好用?”田柳揹著小手,驕傲的揚起下巴,一臉義正詞嚴的表情。
小香翻翻白眼兒,很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我要幹什麼?關你屁事,你不過就是一個在人家蹭飯的,還真拿自個兒當根蔥了?”
“我是不是根蔥不用你管,我只知道,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認,故意裝大瓣蒜就沒意思了。”
田櫻噗嗤一下笑了,她覺得二姐罵人的本事又見漲了。
小香被噎得說不上話來,被田櫻一笑,更覺得憋氣,索性氣鼓鼓的說道:“我是王府的丫鬟,你一個鄉下來的柴火妞,也敢對我說話不客氣?你罵我就等於是打王爺的臉,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能在這王府裡混口飯吃,就算不錯了。”
這話便是當初季氏拿來懟豐夫人的話,她記得清清楚楚,如今剛好用上了,心裡暗自得意,做王府的丫鬟就是好,普通大戶人家都沒法比,別說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了,抬出王爺的的名號,就足夠嚇死她。
門口這麼大動靜,屋裡的人怎麼可能聽不到。豐夫人和季氏各自走出房門,剛好在院子裡碰面,互相瞪了一眼,誰都沒說話,卻都側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田柳毫不畏懼,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你真不嫌丟人,還敢提王爺,王爺是什麼人物?王爺是天底下最最英明睿智的人,王爺一身正氣,招募天底下的能工巧匠為國盡忠,把你們這些丫鬟賞給門客是做什麼的?是讓你們攪得人家家宅不寧,妻離子散嗎?你在這恬不知恥的勾引別人家的男人,還敢把王爺扯出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這種,臉皮厚到亂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人。”
牆角處茂盛的灌木叢後面有三個人剛好經過,聽到她們嘴裡王爺長王爺短的,顧承榛偷眼看了一下趙王的臉色,見王爺並沒惱,便暗暗鬆了口氣,抬腳就要出去制止田柳,免得她惹禍。卻沒想到,趙王伸手攔住了他,示意他接著聽。
小香已經氣得結結巴巴的,說不上話來,指著田柳:“你……你這個鄉下的潑婦……”
“潑婦怎麼了,我告訴你,我還就是潑辣,在我們大營鎮是出了名兒的。甭管是動嘴的、動手的,你儘管上,哪樣你也不是我的對手。”田柳握了握自己長長的手指,雙眸緊緊鎖住小香的表情,提防她突然動手。
“哼!”小香被氣樂了:“你潑辣有什麼用?男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潑婦,你不就是想嚇唬嚇唬我,讓我知難而退嗎?我告訴你,我還就不往後退,我偏要把這事兒做到底。等我住進了這個院子,頭一個就把你趕出去。我是王府的丫鬟,王爺的人,你還敢動手打我是怎麼著?”
田柳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啪”的一聲,十分響亮。
“你不提王爺我就不打你了,是王爺救了我家小石頭的命,這天底下,我最尊敬最感激的人就是王爺,我聽不得你這麼詆譭他。”田柳說得義正詞嚴,滿臉悲憤,躲在暗處聽著的趙王都被她逗樂了。
霍沉本想出去表個態,痛罵丫鬟兩句,讓她死了心,可是剛剛顧長史要走出灌木的時候,被趙王攔下了,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該不該走過去,探頭出去瞧了瞧,卻沒敢邁步。正糾結時,卻聽到了寶貝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田櫻緊緊抱著阿萱,放聲大哭:“阿萱,有人要把你爹搶走,還要把二姨和小姨轟出去。以後,咱們就再也見不著了,你爹也不會再疼你了,阿萱好可憐,嗚嗚……”
見小姨稀里嘩啦的哭了起來,阿萱不明所以,咧開小嘴兒就跟著一起哭。她一哭,鐵匠可就站不住了,邁開大步就衝了出去,從田櫻手上抱過阿萱。一邊哄孩子,一邊痛罵那丫鬟:“你這個心腸歹毒的丫頭,那天問我什麼樣的鐵鍋好用,我沒多想,還認認真真的告訴你,原來是存了歪心,想讓我家妻離子散,我看你是個女人,這回不動手打你,若再有下次,看我不用鐵錘砸死你。”
小香沒想到霍沉會突然出來,嚇得她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不敢說話了。正要轉身跑回家裡的時候,卻見趙王帶著顧長史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這一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小香緊跑兩步,跪在趙王腳邊:“王爺,這個鄉下丫頭欺負人,還打了我,您看我臉都腫了。再怎麼說,我也是王府的丫鬟,要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