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柏捏著下巴,搖頭嘆道:“沒聽道長麼,守正是命犯桃花。這不就是活活的人證麼?”
完便和鮮于萌默契地嘿嘿笑了起來,連範小石也都忍俊不禁。然後又同時默契地嗯咳閉嘴,眼前這不還有一株桃花?
這一路來,李銀月就算xìng子粗枝大葉,對男女之事懵懂不明,也品出了他們的意思,回頭瞪眼道:“他犯不犯桃花,跟我有什麼關係!?”
再轉視僰人少女,身影已消失在遠處的竹林裡,李銀月恨恨地哼道:“真是個負心漢!把香蓮玉蓮丟在家裡,就顧著跟蠻女廝混了!”
渾然不覺將自己也掃了進的李銀月挺了挺胸脯,心氣十足地道:“可要替香蓮玉蓮好好罵他一番!”
她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宇柏、鮮于萌和範小石和幾個少年跟在後面,相互對視,低聲埋怨著到底是誰答應讓她跟來的。
倚著翠竹,目送他們向興寨行,僰人少女有些失魂落魄,低聲嘀咕道:“小娘,你還要人家作那事,你就不看看,那壞人的婢女都這麼……俊俏……”
“你怎麼來了?”
興寨的中心是一棟長長的二層木樓,就在二樓上,王衝見到李銀月,訝然不已。
“你的那些狐朋狗友也來了,他們寨子裡的格局挺別緻的,就顧著四處看。我啊,我來這不是為你,是為三郎和瓶兒,還有香蓮和玉蓮,我你啊……”
李銀月吧啦吧啦就唸叨開了,噴了一通,終於噴到了路上見到的僰人少女。正要逼問他與那少女是什麼關係,卻見王衝抱著胳膊,微笑著看住她,兩眼亮晶晶的,心底不由一陣發毛,吶吶道:“看……看什麼?怎麼了?”
王衝道:“四個月不見,胖了些,也更白了,嗯,成了俊俏小娘子。”
李銀月腦子轉了一圈,才醒悟自己是被調戲了,臉頰騰地紅了,嘴裡卻不甘示弱地道:“你是見著小娘子就口花花吧!別把我當香蓮玉蓮,還有不知道是誰的小妹妹一般!若不是香蓮玉蓮想得你發慌,三郎和瓶兒也想知道你跟王夫子好不好,我才不會來!”
王衝呵呵笑道:“爹很好,我也好,你們好不好?”
起家裡的情況,李銀月又滔滔不絕起來,三郎太調皮,瓶兒更不得了,兩兄妹竟然在年底謀劃著要偷跑過來,還差點把香蓮玉蓮和六娘拐來。幸虧王世義的老母親勸住,孫舟也及時帶回了家信。
“外面的產業,鄧大哥和於保正都照料得好,林大郎也經常來串門,香蓮和玉蓮晚上也不哭了……”
李銀月列著流水帳,chūn光投shè入屋。映得少女白皙肌膚如暖玉一般晶瑩,光彩中,臉上的細細絨毛都能看清。想到早前跟這羌蕃少女還有一番生死鬥,現在卻像是一家人一般,王衝就覺心中暖洋洋的。早前的搏命,現在的辛勞,一切都是那麼值得。
“你呢?你爹有沒有訊息?我拜託過王昂,要他透過王家商號的關係,打探茂州汶州的情況。他沒過什麼?”
王衝這一問,讓李銀月愣住了,好半天才搖頭道:“沒有……”
她又展顏道:“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見她發自真心的笑容,王衝忍不住伸。輕撫那黑亮的髮絲:“那就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被這莫名的親暱嚇住,李銀月下意識伸推開,正按在王衝胸口,王衝哎喲叫痛,李銀月哼道:“果然變得下流無恥了!”
見王衝臉sè發青,不像作偽。她還是扶住他關切地詢問,王衝擺:“中過一標槍,皮肉都沒穿,折了肋骨而已。”
中了一標槍!?
李銀月心中猛然悸動。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心慌,但她知道,標槍可不是好吃的,羌蕃雖多用弓箭。卻還是知道這東西。
“你還上戰場了?”
李銀月嗓音都有些發抖,王衝忙道:“等你回。此事可別給她們聽。”
見少女滿臉憂懼,王衝再笑道:“待我傷好了,便滿足你的願望,與你戰一場!你可要小心了,現在我可是身經百戰,你是拍馬也追不上了!”
李銀月不屑地哼了一聲,昂首正要話,可這一抬下巴,才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她已比王衝矮了!?還不止一寸!
瞅瞅王衝的腳,就是平底布鞋,李銀月惱道:“你竟然偷偷長高了!”
王衝哈哈笑了,什麼叫偷偷長高了……
這次他再撫住少女的青絲,少女沒有推開,她也覺出了這親暱的不同,就像是王衝平常對待虎兒瓶兒那般。加之見到王衝,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