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大怒,甚至比初聞虞臻那奇葩的原因更加憤怒,當即命虞伯派了幾個護衛,前去城外太昊山,請王爺歸家。
虞臻當時正在與廣平崔家長子崔陸,以及徐長生一起狩獵,聽聞護衛帶來的話,當即臉色一變,駕馬來到徐長生與姜陸面前道:“風明,王府護衛來報,言你六妹妹又要事尋我,恕我不能陪你二人繼續狩獵。崔公子乃遠客,便由風明作陪!”
那崔陸是清河崔氏長子,原清河崔氏一直生活在長安,與長安中幾大世族鼎立,位於幾大世族之首,喜愛政權奪勢。然而如今天下大亂,荊州崔氏,冀北虞氏,以及一些小諸侯紛紛揭竿而起,崔家急流勇退,回到清河偏安一隅。
但崔氏的祖籍在清河,屬於冀北虞臻的封地,故而他們此次歸來,已經算是投誠。
不過在年前的兗州荊州之亂前,他們並不知虞臻勢力與眼界如何,並不敢貿然投誠。如今經過兗州一役,他們見虞臻足智多謀,便以崔九娘與顧君朝師徒之誼,親近冀北。
虞臻自是沒有拒絕,清河崔氏乃百年世族,手中財富可見一斑,能得他們相助,固然妙不可言。於是,便有了今日崔陸上門與虞臻表親近一事。
“既然府中有要事,王爺自去便可,子魚有風明兄相陪便可。”崔陸見虞臻面色古怪,並不似焦急之意,雖然心中奇怪,但並不敢多加揣測虞臻之意。
子魚是崔陸的字,而風明則是徐長生的字。
自然,虞臻也有字,他字常伏,只不過一般字是表親近之意,而他是冀北之主,自然無人敢直喚其字。
唯一一個敢的徐笙,最近也是天天以虞小臻直呼。
“如此我便回府了。”虞臻當即告辭離開,然後駕馬帶著流殤等人從太昊山上,向信都城直奔而去。
“王妃何以得知我在太昊山?”
流殤緊隨其後道:“王菲聽到府中婢女談話,聽聞您並未去衙署,在外書房會客後便來了太昊山,於是便命屬下來此請您歸府。”
“王妃可曾說過是何事嗎?”虞臻尤有懼意,小心翼翼問到。
“不曾。”流殤回答。
“王爺,您是在害怕……”什麼?
虞臻微惱:“我的事情,怎可隨你任意窺肆?這幾日你若是還不曾拿下申翎,你便和曲水換換,去太行山內的步雲山開採鐵礦!”
“屬下錯了,請王莫要讓屬下去那裡。”流殤騎在馬上哀呼。
步雲山是王府鐵礦山,裡面環境艱苦,他可不要去那裡受苦啊!
“那你便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要何事都要好奇一番。”虞臻冷哼。
“……”
流殤知道他這是在說自己半月前,拍馬屁拍錯地方,看見了他的窘態。
話說虞臻雖然看起來面不改色,甚至在趕路的時候,還能教訓教訓流殤。實際上,他的心裡已經開始慌亂起來。
皎皎讓我回去是有何事,難不成是要找我算賬?
這可不成,他得想想辦法才是。
於是進王府大門前,虞臻然後一護衛去輕咳百里明與葛老,言有重事相商,請兩位先生儘快趕來,隨即便進入了府中。
然而一轉頭,便見待徐笙站在影壁門口,冷冷的看著他。
虞臻心中一慌神道:“皎皎你怎麼出來了?”
“我是來看看你準備往何處躲?我說今年衙署為何遲遲不封印,原是夫君你將封印的訊息瞞著我。你就這麼不想回到後宅,見到我嗎?”
“如你所願,我今日便帶著阿識和阿媛離去,省的礙著你的眼睛,令你連自家後宅都不敢回!”徐笙披著雪白的大氅,橫眉冷眼,說完這番話便扭頭就往清芷園走去,好似真的要回去收拾行李離開。
“皎皎,我錯了。”虞臻心中慌亂,大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徐笙的手認錯。
“既然知曉自己錯了,那你便說說你錯在何處?”徐笙駐步,梗著脖子不看他。
“我……我……”
“既然夫君不願意言,那便不要說了。”徐笙甩開虞臻的手,又大步離去。
“皎皎”虞臻瞠目結舌,不明白徐笙的怒氣竟比半月前得知自己冷待她的原因時,還要更加生氣。
他不知道,那時候徐笙知道他是因為吃醋,雖然那行為是一等一的幼稚,但是歸根究底是出於對自己的喜歡,所以她雖然惱怒他沒腦子,但卻也不是勃然大怒。
反而是今日,她得知虞臻如今一直躲避自己後,自知二人如此下去不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