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窗下一直坐到入夜,也不見姜昀回來, 也不曾使人傳句話回來。
徐笙沒有等他, 自己先睡了。
睡到半夜, 她忽然聽到外面吵雜聲不止,巷子裡傳來犬吠聲, 院子裡也陸陸續續的亮起了燭火。她剛坐起來, 便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 來人推開了房門。
徐笙知道, 是姜昀回來了,她認得他的腳步聲。
“皎皎,快穿好衣裳跟我走。”姜昀推開內室的門進來,席捲進一陣涼風。他面色肅然,一身玄衣極為冷硬, 手握著系在腰間的佩劍上,闊步走到徐笙面前, 冷冷道。
徐笙跪坐在床上, 見他面色冷淡,眉間隱隱露出狂躁,便沒有問什麼,汲著鞋子下床,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姜昀則是直接去了多寶格上, 拿了一個檀木盒子,然後快速走過來將自己寬大的披風罩在她的頭頂,又將她攔腰抱起,快速的往外走去。
“你們留下,將這裡的東西全部毀了。”從房間出來,門口的兩個護衛忙抱拳行禮,姜昀從中間直直的穿過,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抱著徐笙往院子後面走去。
走到後院門口的時候,流殤、葛老與百里明等人連忙迎上來,流殤回稟到:“公子,秦雁行的人已經在挨家挨戶搜查了,馬上就回搜到這裡。”
“立刻出發,去太行山。”
徐笙窩在姜昀懷裡,聽他語氣急速。
“是。”流殤冷聲應到。
緊接著徐笙便感覺身子一輕,很快便落地了,短短的一瞬間,好像是姜昀抱著她從高處跳了下來。
緊接著耳邊傳來的腳步聲的迴音驗證了她的猜想,他們此時應該正在一條密道里走著。
一行人只聽到腳步的迴音,剩下便是一片寂靜,徐笙摟著姜昀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被披風的兜帽遮住,什麼也看不到,只能靠聽覺來判斷此刻的環境。
“夫君,放我下來吧!”徐笙環著他的雙手動動,輕輕倚在他的胸前低聲到。
姜昀腳步一頓,沉聲到:“不必。”
他聲音冷冷清清的,在眾人的沉默中,顯得很突兀。徐笙嚇了一跳,有些窘迫,連忙埋到他的懷裡。
“哼。”她聽到有人發出冷冷的輕哼,表達自己的不滿。
徐笙便沒有再說話,再次沉默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夜風吹了過。
“兩位先生趕快上馬,我們即刻出發。”徐笙這才知道她們已經出了密道。
她感覺到姜昀動作慢下來,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被他託著屁股放到了馬背上。她起初還懵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還是身下的馬打了個噴嚏,才知道自己這是在馬背上。
“皎皎,抓好我。”姜昀翻身坐上馬背,將徐笙攬到胸前,駕馬飛馳起來。
烏雲漸漸飄過來,遮擋住皎潔的月光,大地變得一片漆黑寂靜,只聞嗒嗒的馬蹄聲和嘶鳴聲。
徐笙被姜昀橫抱在胸前,臉蛋壓在他堅硬無比的胸膛上,咯得臉蛋發疼。
風聲在耳畔忽忽刮過,初秋的夜晚也漸漸涼了起來,徐笙衣衫不整的躺在姜昀懷裡,腳上的鞋子早就在出門的時候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一雙光腳丫縮在披風裡,夜風吹著有些冷,可她卻縮在姜昀懷裡一句話也沒有說,聽著成串的馬蹄聲,腦海裡不可避免地再一次又猜想起來這是發生了何事。
剛才在門口時雖然匆忙,但她還是聽到了秦雁行三個字,再加上姜昀手下不凡的一批人,以及剛才的密道,徐笙拽住姜昀胸前衣服的手不由漸漸縮緊。
一個猜測,不可避免的從她腦海裡冒了出來,揮之不去。
“駕!”
“駕!”
駿馬疾馳,徐笙被顛的忽上忽下,鼻子被撞的發酸。
她不知道他們這樣持續了有多久,只知道停下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距離昨夜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
身下的俊馬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直到停在原地,徐笙頭頂的兜帽才被人掀開。
一道刺眼的陽光猛然照到她的眼睛上,刺得她眼睛睜不開,下意識的伸出手遮在眼前。
“皎皎,你可還好?”她聽到他關心的問到。
“我無事,夫君。”她搖搖頭。
姜昀鬆了一口氣,將她繼續攬在懷裡,一隻手託著她的屁股,一隻手拽住馬鞍,翻身下馬。
“來,吃點東西。”找了棵大樹,姜昀將她放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