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鄭家明知我父親極可能是冤枉的,卻沒有替他申冤,而是讓他來結這個案,來掩蓋你們犯的錯!”
她激動的站起來衝上前,雙目通紅去揪住了鄭父肩頭的衣裳。
鄭父在她一句‘我的父親’中愕然,鄭元青忙站起身想去拉開,趙祁慎卻是先將人拉回身邊,冷冷盯住這兩父子。
鄭父終於認出她來了,本來該成為他鄭家婦的顧家女!
他就去看兒子,見到兒子垂了頭,沒忍住站起來甩了他一巴掌:“你居然瞞著我她還活著的事!”
鄭元青被一巴掌扇得歪了頭,鄭父手都直抖:“你這個逆子,怪不得你最近越來越反常,暗中查當年的事情那麼要緊。怪不得陛下會問你要那個宮女,你卻一字也不跟我說!”
“父親!當年你虧欠了顧家,你一直不告訴我真相,我查怎麼了?她是我未婚妻,我想查清錯了嗎?!”
屋裡一時間就鬧了起來,許志輝聽到顧家女、未婚妻的,回頭就見到他們的魏公公被天子護在懷裡,眼皮不斷地跳動著。
魏錦。。。。。。是個姑娘家?!
第41章
鄭家父子惱得面紅耳赤,顧錦芙則氣得面紅耳赤,要不是趙祁慎死死抱著她,恐怕要衝上去和鄭父拼命。
至於趙祁慎,心裡膈應死鄭元青那句‘她是我未婚妻’,抱著人冷冷地在父子對峙間說道:“你們父子要動手隨意,今日朕來還有一事,顧家與你們鄭家的親事不做數了,當年的定親書和庚帖都取來吧。”
這也是他今日來的要事之一。
經他一提,顧錦芙亦想起自己的庚帖還在鄭家人手上,輕輕推開他示意自己冷靜了,朝一邊臉腫起的鄭元青說:“鄭副使的妻是謝家女,我一介罪臣之女高攀不起。”
鄭元青雙拳瞬間緊握,她知道自己已娶親的事。他神色哀傷地看著她,被她冰冷的眼神狠狠剜了一下,他猛然閉上眼。
是鄭家先有愧於顧家,即便不是他本意,可父子一體,家族一體。更何況。。。。。。鄭元青想起跪在天子跟前應下的事,在家族面臨傾扎的時候,容不得他的兒女情長。
鄭元青輕輕笑了一聲,睜開眼的時候把所有情緒都斂入眼底,與她說:“當年的定親書已經燒了,我親手燒的。”還有寫有他生辰八字的庚帖,在她的牌位前。
“你嫌惡鄭家也是正常的,你寫一份退親書,我。。。。。。簽字。”
說到這裡,鄭父注意力才放在顧錦芙身上,看明白天子對她的態度,也看明白了兒子可能和天子達成某些交易。
如今的局勢,不外乎就是事關家族。
鄭父驚疑不定,趙祁慎那頭已經讓鄭元青去準備筆墨。
顧錦芙幾乎是抖著手寫下的退親書,寫完後把筆一拍,冷眼讓鄭元青上前。
言而有信這點鄭元青還是能做到的。在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他腦海裡那個巧笑嫣然的小姑娘彷彿就被抽離了,只餘空蕩蕩的一片。
她收過退親書,面無表情摺好放入袖中,抬頭與趙祁慎說:“我們走吧。”
她一刻也不想再留在鄭家,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真幹出殺朝廷官員的事情。事情已經很明白不過,她父親獲罪,一是鄭家丟圖在前,二是有付家在後邊推動。
家裡搜出來的臨摹圖紙來歷肯定有問題,極大可能是付家為了一同打擊與顧家有姻親的,畢竟當時她父親是大理寺少卿,鄭家出事從大理寺經手也正常。結果鄭景明為了脫罪,把好友徹底推了出去,牽上反王一案上!
但不管是哪一家。。。。。。她都不會放過!
趙祁慎擁著她出門,離開前用眼神警告鄭家父子,顧錦芙還活著的事定然是不能暴露出去,量鄭家也沒有這個膽。
隨著天子離開,鄭父才精疲力盡一般癱坐在椅子裡,良久才問兒子:“你究竟和天子說了什麼?”
“父親,陛下已經查到鄭家來,除了保鄭家,兒子還能如何?”他嘲諷地笑笑,心裡頭卻明白,顧錦芙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鄭家。
鄭父沉默,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思量了,但他卻說不出兒子這樣做是錯的。畢竟。。。。。。他終歸一嘆氣:“希望你這步沒走錯。”
怎麼能錯,他還想著有朝一日。。。。。。他撇過頭看已經空空蕩蕩的院落,葉尖枯黃的竹叢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在地面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
在父子都在前廳出神的時候,一個丫鬟從前廳側邊的小道慌慌張張離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