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覺得那些人追不上咱們,並不知道密道會塌啊。”
“真的?”
柳桐桐急忙點頭,隨即抱著柳葉開始撒嬌:“鎏姐姐,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提前知道密道會塌。咱們趕緊走吧,那些士兵快來了!”
劉鎏不大放心地看著灈陽城的方向,一萬士兵奔到城下,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事,她爹孃和弟弟還在城裡。
“姐姐,你父母和弟弟不會有事的,年親王府和太子殿下都會保護他們的,您別擔心!我們趕緊走吧,這時候要是回頭進城,怕是不行了!”
劉鎏也知道,城門被那些士兵給堵了,她肯定是進不去的,只好帶著柳氏姐弟急匆匆地順著小道往西北走。
…………
當晚,深夜。
東宮內燈火通明,太子許融面色冰冷地坐在上首,看著下首的劉雍和另外兩名太子門客,問道:“各位,京郊衛所聯合其餘四處衛所集體譁變,這件事,大家覺得該怎麼處置?”
劉雍的臉上沒有了一貫的紈絝不正經,神情慎重,想了想,才沉聲說道:“殿下,衛所計程車兵都是趙國的精銳,在衛所耕地養兵,沒有道理突然譁變。譁變將士裡的將領,有沒有散發檄文?”
許融苦惱地揉了揉眉心,苦笑一聲:“這幾處衛所的土地都被侵佔,帶頭的將領陳敏,半月前遞了摺子來東宮,想讓我在陛下面前進言,兵部有人將衛所的土地挪以私用,高價賣給了商人。如今衛所的地,將士們不能中,往宮裡遞了摺子,又石沉大海,將士們的盔甲武器都破舊磨損,也常年沒有補充!整個趙國的精銳士兵,居然是食不果腹,毫無戰力!”
劉雍聽得眉心直跳:“兵部?那不是……”
許融冷笑:“是啊,兵部尚書可是袁家的二女婿。”
劉雍苦了臉,牽涉到袁家,這件事就太大了,譁變計程車兵還堵在城門外坐地示威,要是不給他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這些人哪怕是面黃肌肉戰鬥力不強,進了城,也是個極大的難題。
“殿下,入宮向陛下說明情況吧,這事拖不得啊!”
許融眼底一片青黑:“本宮黃昏時分就去了宮裡,父皇他……閉關煉丹去了!朝中的事情都交給了袁宰輔把持,本宮若是硬闖父皇的煉丹房,怕是會死在那些譁變士兵的前頭吧?”
“那就任由這件事這麼發展嗎?”
許融焦急地起身,來回走了兩步,才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對了,我怎麼把她給忘了!走,劉雍,隨本宮入宮去!”
“殿下想到辦法了?”
“有一個人,或許能將父皇從煉丹房裡請出來。”
劉雍見他起身,立即攔住了他:“殿下,現在是子時方過,現在入宮也進不了宮門,您還是稍微躺下休息一下,到卯時左右,微臣叫您起來。”
許融卻是坐立難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卻是一咬牙:“走吧,咱們去城門外會會陳敏再說。”
劉雍一想,也有道理,於是跟著他去了城樓上,打著火把往底下一看,驚得倒抽一口氣:“這些,真的都是趙國的將士?”
一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只有一雙雙的眼眸還冒著執著的光。
乍一看,哪裡是精銳之師?分明是集體來逃難的!
“陳校尉何在?”許融在城牆上喊了一聲。
底下人群微微騷動,一個人影站在人群當中,四面的人散開了,那人朝城樓上朗聲吼道:“卑職陳敏,見過太子殿下。”
“陳敏上來!本宮有話問你!”
底下計程車兵一聽這話,以為他們要將陳敏弄上城樓殺掉,人群立即又回籠,將陳敏護在了中央:“將軍,不能去啊!”
“將軍,不能聽這些大官的,他們都不是好人!”
陳敏在底下忽然喊了起來:“太子殿下一向寬厚仁和,定然不會誘殺我,大家只管放心!”
許融在城樓上忍不住一哂:陳敏這話一喊出來,就算他想誘殺,也要有所顧忌了。更何況,他真的只是想勸退陳敏而已!
等到陳敏上了城樓到了近前,眾人才看清楚,這位領頭譁變的將軍,竟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
許融的震驚無以言表,看著陳敏的白髮都愣住了。趙國如今沒什麼戰事,一個好好的將領,怎麼落得這樣面黃肌瘦滿頭白髮的模樣?
陳敏倒是神態自然,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禮之後,跪在地上不曾起來:“太子殿下,卑職知道您和侵佔衛所土地,侵吞軍械軍糧的人,不是一夥的!卑職早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