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替陸念稚羞的,磕磕巴巴的吭哧道,“恩然,你、你是說,你對七少的身子……有那種、那種感覺了?那就想辦法破解心法好了,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流個鼻血罷了又死不了人,余文來有些無措的抓了抓頭髮,“你要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去問問小蟬?看三堂九巷有沒有嘴巴緊、本事好的小倌,請來教教你?”
陸念稚突然很想拿漱口水潑余文來,然而他只是優雅的攏了攏衣袖,柔和的眉眼重新捲上冷意,“我還當你將我的話聽進去了。我說過,只要小七心裡有我便足矣。將來他總要成家娶妻的。肩上擔著的可不止小七房的子嗣,還有我四房的香火延續。”
他確實和余文來表白過,只要能和杜振熙“暗中”在一起,寧願自己不娶獨身一世,杜府四房和陸家的子嗣,將來都可以從杜振熙膝下孩子中過繼。
余文來倒是沒忘記這事,此刻聞言一愣,腦子拐了好幾個大彎才得出個驚人結論,“你、你的意思是,如果七少肯接受你的心意,肯把心給你,你就願意將身和心都只留給他一個人?!”
他可算聽明白陸念稚的話外之意了。
陸念稚這是感情潔癖,可以接受杜振熙另外娶妻,為四房和小七房生娃娃續香火,不奢望能拉著杜振熙徹底偏離世俗軌跡,自己卻願意為了這份感情,為了杜振熙守身如玉啊呸,守身到底,不再沾染任何人?
“我即喜歡他,又怎麼可能再去碰別人?”陸念稚的語氣有些遲緩,似連自己今後該怎麼做也還沒理清楚,低語的聲音幾近自言自語,“我本以為,我只是喜歡他軟軟暖暖的觸碰。親吻已是極限,卻沒想到昨晚竟……想要佔有他的……身子。”
這是不應該的,不論是從理智上還是情感上來說,他自認早前確定對杜振熙的心意起,他就從沒對杜振熙的身子起過歪念,或者說即便對方是杜振熙,他也從不覺得自己會對個男人的身子起歪念。
然而昨晚,突如其來的現實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如果說對杜振熙的喜歡,只是讓他曾經掙扎、糾結過,那麼對杜振熙身子的歪念,則讓他生出一股無法面對杜振熙的羞愧,和對自己的厭棄。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太高估自己,也太低看小七了。”陸念稚的眼中徹底釋放出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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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還等什麼兩年,還等什麼三十而立?也許,我該藉著這次契機重新界定我和小七的關係。也許,我喜歡他這件事,和世俗無關,卻依舊是錯的。”
余文來啞然,他倒是很想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說一句:管那麼多幹什麼,想上就上唄。
然而,他不能。
尤其是他,最不能對陸念稚說出這樣無異於蠱惑,而不負責任的話。
陸念稚這個當事人,尚且一心為杜振熙考慮,他憑什麼推陸念稚帶著杜振熙一起墜入泥潭?
余文來想問陸念稚接下啦要怎麼辦,簡單三個字卻怎麼都問不出口,早朝起來的好心情也蒙上了一層灰,硬生生打趣一句道,“恩然,你可真不愧是我最看重的人!果然是……覺悟相當高!”
如果曲清蟬是男的,他自認做不到陸念稚這樣的境界。
陸念稚沒作聲,垂著眸無聲扯了扯嘴角,那硬牽出的笑,沒有半點暖色。
然而覺悟相當高的不止陸念稚一個,這邊江氏一夜沒睡好,草草用過早膳就派人去請杜振熙,顧不上其他竟親自杵在清和院的大門口等杜振熙,一見著人就拽著往後園子裡頭鑽。
“餘指揮使和曲大家的事,我都聽竹開說了。”江氏急雖急,卻也沒失去分寸,先就感嘆一句余文來和曲清蟬柳暗花明,才接著說起正題,“昨晚也算是陰差陽錯,吳五娘找到我和你叔祖母跟前說的那些話,你想來也都聽見了?”
杜振熙腦子裡還在琢磨再次抽風的陸念稚,反應就慢了半拍,“我聽見了。您放心,她再怎麼樣也沒辦事作到杜府內宅裡頭來。至於叔祖父和叔祖母那裡,我本想請四叔幫著提點兩句,昨晚倒是餘指揮使出了面,送叔祖父時就私下安撫過叔祖父了。”
只要杜仁不“慈父”之心復發,杜府還真沒什麼人和空子可以給吳五娘鑽的,說到底吳五娘受身份所限,原先就和杜府的人全員不熟,如今更不可能和杜府的人有什麼來往,只要不碰面不接觸,諒吳五娘三頭六臂也照樣沒處伸。
她著眼的是大局,江氏想說的卻是小節,哪裡將吳五孃的狠話放在心上,能讓她擔心得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