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看做是古兒別速的臉。但不知從何時起。那些臉龐變成了果兒的模樣。那個比古兒別速還要美麗的漢家女子。
有好幾次他甚至在最癲狂時喊出了聲兒,好在胯下的女人也正在瘋狂的高叫,這才沒搞出事來。
果兒的身影在帳篷前一閃而過,阿木卻騎在馬上久久凝視著帳篷。他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帳篷,直射到裡面看見果兒的一舉一動。
“大匈奴的勇士們,崑崙神看到了我們這些年所受的苦楚。特地給了我們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漢人的太皇太后死了,為了耕種更多的糧食。他們解散了臨時徵調的徽兵,好在春天開墾更多的土地播種更多的糧食。
阻擋我們大匈奴南下牧馬的長城防線,一下子便少了二十多萬人吶。更重要的是,我們的老對手雲家的那些黑甲騎兵。遠在江南作戰,就算他們插上翅膀。也要用上一兩個月才能趕回來。這段時間足夠我們用的。等他們回來,只能負責收屍。還有打掃我們留下的一片狼藉。
崑崙神護佑著我們,我大草原的眾王之王。大漠南北的唯一統治者伊稚斜,將帶著你們去征伐漢地。掠奪你們想要的一切,大匈奴的勇士們出征。”
伊稚斜抽出寶劍,那些穿得五顏六色,本來跳得跟抽筋一樣的祭司跳得更加賣力。也不知道他們往面前的篝火裡灑了一些什麼東西,本來被寒風吹得不斷搖擺的火焰忽然高漲。
人群發出巨大的歡呼,匈奴士卒們高舉各自的武器。對著伊稚斜歡呼高叫,“崑崙神!”“大單于!”“崑崙神!”“大單于!”
所有的匈奴人都高叫著,阿木也不例外。在之前的軍事會議裡,他的隊伍被排在第一梯隊。他將第一個踏入大漢的領地,用自己手中的武器為自己的家人與心愛的姑娘復仇。儘管這些年來他殺了無數的漢人,但胸中的仇恨並未有任何的消褪。反而隨著時間的積累,愈加的熾熱起來。
中行悅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澎湃激盪。竇漪房,當年我說過只要你送我到匈奴。我一定帶著匈奴人回來滅了大漢,雖然有一個雲侯橫空出世。但你還是死了,現在或許你正在天上看著。我將帶著這個世界上最野蠻的力量,摧毀大漢的一切。
終有一天,我將登上未央宮的牆頭。我會站在你的靈位前,痛痛快快的辱罵你。歷數你的罪惡,然後挖開你的陵寢。將你的屍體剝皮拆骨,棄屍荒野。我要燒了你居住的長樂宮,讓神仙殿在火焰裡呻吟最後化作一堆瓦礫。
跳得抽筋兒的祭司終於倒地口吐白沫,伊稚斜大纛一舉。如雷的鼓聲響起,隆隆的戰馬踏破冬日裡的積雪,揚起沖天的雪塵向著大漢境內滾滾而來。
“阿木啊!這些年你身邊怎麼也沒個女人,看看你身上的袍子都破成什麼樣兒了。也沒人給你補補,脫下來讓我的侍妾幫你補一下。”寂靜的夜籠罩在冰雪草原上,大隊人馬紮好了氈包。
外面不時傳來歌聲還有呼號聲,淒厲的北風也跟著吼叫。不過似乎比起寒冬要柔和許多,胡羌王的氈包裡點著坩堝。裡面咕嘟嘟的燉著鮮嫩的羊肉,旁邊是一碟醃製的草原醃蔥。
兩個血火裡滾過來的漢子喝著醇香的馬奶酒,互相說著體己話。
阿木順從的脫下了外袍,老王爺的侍妾結果袍子。幾隻蝨子掉在火裡,發出噼裡啪啦的一陣響。
“要女人有什麼用,家裡人都被漢人殺光了。每當我找女人的時候,我就想起古兒別速。那年我回家的時候,家裡的氈包被燒得只剩一個架子。我抱著那些燒得抽抽的屍體,分不清楚哪個的弟弟哪個的妹妹。
我阿媽,上半身被燒得焦黑。下半身光溜溜的,那裡……那裡還插著一根木棍兒。一頭狼正在吃我阿媽的腸子,我一箭將那頭餓狼釘在地上。
從那時起我便發誓,一定要親手殺了那些該死的漢人。可那些黑甲騎兵太過強悍,所以我訓練了我的手下也要一樣強悍。我們沒有他們的盔甲,沒有他們那樣鋒利的刀。
可我們有一顆滾燙復仇的心,還有匈奴祖先流淌在我們身體裡的熱血。我大草原的匈奴從未怕過,我們是狼出生之後便要與天鬥與地鬥。與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搏鬥。嗚嗚嗚……”
一臉幹了數碗馬奶酒,阿木傷心得嚎啕大哭起來。
那一年雲嘯進攻飲漢城,殺死的匈奴人以十萬計。火燒飲漢城,更是將許多匈奴人活活的烤成人幹。也正是那一仗,讓匈奴百姓知道了戰爭的殘酷。他們加在漢人頭上的痛苦,好像草原上的野火一般又被刮回到他們自己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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