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雙眼睛看著你,那些迷失在草原大漠中的冤魂在看著你。想想在他的統治下,匈奴人多少次侵擾大漢邊境。有多少次屠城有多少漢家子被掠去草原成為奴隸,有多少漢家姑娘淪為娼妓。
如山的屍體,如海的鮮血,捫心自問你真的可以饒過這個始作俑者元兇巨惡?”雲嘯的胸膛劇烈起伏,戟指指著衛青劇烈的咳嗦使得他一口鮮血噴出來。
衛青狼狽的逃竄,無他,雲家的家將刀子都抽出來。
雲嘯卻笑了,他明明白白的看見吐出來的鮮血裡夾雜著幾顆小小的血塊。沒想到激憤之下,居然將胸中淤血吐了出來。這幾個小東西才是真正要命的玩意。
“哈哈哈!”雲嘯張著嘴,牙齒上滿是猩紅的鮮血在笑。樣子要多猙獰便有多猙獰,要多恐怖便有多恐怖。
“父親……!”雲聰很擔心父親的精神狀態。
“沒事,你不要擔心。好人不長命,你爹這個禍害一定會活千年。哈哈哈,告訴你大哥向北掃蕩。匈奴人已經是奄奄一息,這個時候狼族的後裔也是羊。抓回來,讓他們給你大哥放牧打草種地。讓這些高高在上的狼族。也嚐嚐做奴隸的滋味兒。”雲嘯看著遠處的太原城再一次發出了狼嚎一般的笑。笑得所有人都心驚肉跳。
使者的頭終於被拋了回去,不過不是雲嘯的原因。衛青得到了劉徹的密旨。這位大漢皇帝也知道籠子裡的狼仍然是狼,一旦他們緩過來還是會吃人。他沒有犯冒頓單于的錯誤,伊稚斜死定了。
孤獨的狼族在絕望中哀嚎,絕望的匈奴人發動了一次突圍。伊稚斜派出了手下最勇猛的戰士,在飽餐了一頓人肉之後。他們發出了狼一般的嚎叫,衝向那些深深的壕溝還有高高的土牆。
雲嘯端坐了高塔上。這一次他是看客。雲家的軍隊已然不負責圍城,現在太原城的周圍是四十萬枕戈待旦的漢軍。
戰鬥從一開始就顯示了屠殺的本質,配有壕溝尖刺還有高高土牆的漢軍居高臨下的射殺一切靠近的匈奴人。箭雨是那樣的密集,犁地一樣的犁過每一寸土地。沒有匈奴人可以靠近壕溝,因為土牆後面都是弓箭手。
斜上四十五度進行覆蓋性的拋射。讓衝鋒的匈奴軍損失慘重。人和馬的屍體,淹沒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之下。箭矢插在地上,就好像地裡的莊稼。
雲嘯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情景,歷史上的漢匈戰爭打了三百年。無情的戰爭吞噬了無數漢家男兒,不過有了自己這個意外因素。想必這場戰爭不用三百年,已經露出猙獰面目的劉徹會早早的喊出“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句激勵了漢家男兒幾千年的豪言壯語。
無數匈奴人倒下,接著便有無數人衝過來。雲嘯認為他們是故意的,與其這樣被殺死不如像個男人一樣的戰死。倒在戰場上的人,終究會有一些尊嚴。
“我們該走了!”雲嘯對著雲聰說道。
“父親,不看了?”雲聰詫異的看著雲嘯,此時的殺戮讓這個十五歲的毛孩子看得血脈噴張。他巴不得多看一會兒,匈奴人成片的被屠殺這樣的場景可不多見。
“啪!”雲聰被抽了一巴掌,“小孩子家家的,喜歡看這調調。命令戴宇他們開拔,留在這裡等著被人宰啊!”雲嘯相信,劉徹下令幹掉雲家的密旨已然在衛青的手裡。
摟草打兔子,自己便是那隻最為肥碩的兔子。大王城山高皇帝遠,想抓自己千難萬難。不趁著這個機會幹掉,還等著雲家繼續壯大作亂?
衛青的確接到了劉徹的密旨,正在掙扎猶豫之間。匈奴人便發動了反攻,衛青只得調兵遣將先堵住匈奴人再說。至於雲嘯,想必機狡如狐的雲侯不會讓自己失望。
“將軍,雲侯的軍隊忽然向東疾馳。公孫賀將軍詢問,是否攔截。”一名傳令兵氣喘吁吁的前來稟報。
“不行,匈奴人正在突圍。堵不住匈奴人,這幾個月的功夫不是白費。竭盡全力堵住匈奴人,其他的容後再說。”衛青大義凜然的下著命令,心裡卻在想雲嘯走得快些。讓他這個雲家長大的人去進攻雲家,或許這是最痛苦的事情。
雲嘯沒有辜負衛青的拖延還有伊稚斜的配合,三天之後雲家騎兵已然馳出三百里。分水陸兩部,回大王城去了。
兩個月後,伊稚斜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野獸一般的匈奴人發生了譁變,漢軍趁機攻佔了太原城。雲嘯看著情報有些發笑,與其說是攻佔不如說是開進。
伊稚斜死在太守府裡,據說兩條腿已經被吃得只剩下光禿禿的骨頭。太原城到處是殘肢碎骨,已然淪為了一片鬼蜮。數月間有數十萬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