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孟大俠但說無妨。只要灌夫能做到的。自然會鼎力相助。”
混黑社會就要講義氣,這是公認的行業標準。灌夫是個很好的黑社會成員,自然是執行行業標準的楷模。
“我與周太尉乃是至交,周太尉兵敗被俘以致餓死在廷尉署中。我曾經刺殺臨潼侯雲嘯。無奈他家護衛精良劇孟失手被擒。不料臨潼侯不但不殺劇孟。還給劇孟醫療傷勢。我這次就是從他家跑出來的。我也想明白了。
臨潼侯奉旨行事,而且沒有苛待周太尉。牆倒眾人推人人會做,難得的是落井下石的事情臨潼侯沒有做。而且臨潼侯對劇孟有不殺之義。劇孟也再難對臨潼侯起刺殺的心思。”
“劇孟大俠的意思是……”
灌夫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劇孟要表達什麼意思。刺殺臨潼侯對灌夫來說可是一件好事,要大大的支援。臨潼侯上一次訛了魏其侯六千貫錢,灌夫早就氣得腦袋冒煙。若不是自持打不過雲家的驕兵悍將,早就點起弟兄去雲家鬧個人仰馬翻。
“那中尉郅都,苛待周太尉。而且我聽說在廷尉署的監牢中,對周太尉進行百般的凌辱。劇孟與周太尉相交一場,定要為周太尉討這個公道。請灌夫兄助我兵刃,馬匹。我即刻去長安城,必然了結了郅都那廝。摘其項上人頭,祭奠周太尉於地下。”
劇孟說得懇切,而且句句說到了灌夫的心坎裡。魏其侯最近正在為廢太子劉榮的案子奔波,聽說主審的就是這個郅都。竇嬰託人將了許多次情,可是郅都對魏其侯的請託不理不睬。根本沒有半天敬畏之心,這樣下去早晚廢太子會壞在郅都的手裡。
正好此刻劇孟要去刺殺郅都,自己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反正大俠劇孟的招牌掛在那裡,江湖人誰說起來都敬佩劇孟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即便被廷尉署拘捕,也斷斷的不會供述出自己來。
灌夫思前想後,覺得不管怎樣發展事情都會對自己有利。猛得一拍桌案,對著劇孟吼道:“劇孟大俠不要說了,你這個忙灌夫幫了。你說吧,除了兵刃、馬匹你還要什麼。只要灌夫有的,定然給你弄來。”
劇孟眼睛一亮,興奮的問道:“若是有弩箭那便再好不過。”
“這個……”灌夫有些躊躇,他沒有護衛而且現在只是一個黑社會。弩箭那玩意朝廷管理的十分嚴格,非武侯通常私人並不可持有。灌夫還真沒有那玩意,不過他沒有。他的朋友竇嬰可是有,竇嬰曾經官拜大將軍。率領大軍平定過七國之亂,那可是正經八百的武侯。
如同雲嘯家裡一樣,竇嬰的家裡也養著一幫護衛。而這些護衛自然是配備有弩箭的。
灌夫想了一想,然後道:“你暫且在我家休息一下,弩箭這東西我這裡沒有。不過魏其侯那裡有這東西,我去魏其侯府上幫你借一具出來便是。只是,你用過之後需立即毀掉。不可牽連魏其侯。”
就如同現在槍有槍號一樣,弩具上一般都刻有各家的族徽。當然,他們的弩還都是木製的。整個大漢只有雲家在用鑄造的鐵胎弩,在質量和射程上都明顯超過別家的強弩。
安排了劇孟休息,灌夫火急火燎的來到了魏其侯在南山的別院。雖然竇嬰封侯早於雲嘯,官職一度也壓過雲嘯。但論起財力來,竇嬰很明顯不及雲家。雖然老牌的貴族有底蘊,不過新晉貴族雲家吸金的能力堪比吸塵器。
經過初級工業化的雲家。商品是猛向長安城輸送。現在每天來往與長安與臨潼的牛車馬車不計其數,往往都是拉著銅錢進入臨潼。然後裝滿了各種的商品走出臨潼。尤其是火柴,還有紙張這東西。現在已經賣得滿天下都是,雲嘯已經想著在岳陽開辦火柴分廠。讓江南的父老也告別絨繩火石的日子。
有了錢自然就可以養多多的人,事實上除了雲家很少有家族能養起兩千護衛。能像竇嬰這樣,養活六七百人的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
灌夫經常出入竇家,守門的侍衛自然認得這位家主的朋友。
“灌夫先生,侯爺去了長安已經兩天沒回來了。若是您找侯爺,恐怕得去長安才行。”門房好心的提醒灌夫。
灌夫一愣,知道竇嬰又是去長安為廢太子劉榮的事情奔走。
“籍福先生在不在。找不到魏其侯找他也一樣。”
“籍福先生倒是在。剛才還見他來著。呦,您看說著說著就來了。您看那不就是籍福先生。”
灌夫順著門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籍福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灌夫走了上去,對著籍福拱手道:“籍福先生一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