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早晨戀戀不捨地從溫暖被窩裡爬出來,打著哈欠還想躺回去。聽見外面七叔叔在喊她; 方才精神一振快速穿衣跑出屋子。
郜世修看她跑得急; 忙說:“你慢點兒; 莫要摔著了。”
玲瓏哈哈大笑,撲到他的懷裡,“還當我是小孩子呢?”
郜世修想說沒有,後思量了下就也沒有辯駁,只笑著“嗯”了聲,拉了她的手一同去他房裡用膳。
玲瓏在這兒睡得好,精神足,起得也不晚。倆人說著話用過膳後,時間還早。郜世修索性走著把她送去了族學,目送著小丫頭的身影消失,他才回到了菖蒲苑。
郜世修大跨著步子去到院中,想到之前聽聞手下說起的一些密報,喚了長河來問道:“聽聞錢家有人在國公府一直住著,未曾離開?”
原本他是毫不在意穆傢什麼二小姐的。
但是穆少媛做的事情太過分,以至於他和玲瓏的事情有了阻礙。
郜世修不打算放過她,分出幾個人來專查穆少媛之事。而且是從出生到現在,足足十幾年的時間都沒有放過。
原不過是因為郜世良和沈年康都說穆少媛為人水性楊花,不只一個男人,所以想查出她究竟做過哪些無恥之事。
誰知細究之下居然查出了旁的事情的端倪。
“是。”長河聽聞七爺的問話後,躬身答道:“原本錢家有位媽媽帶著幾個家丁來了京城替錢家送表禮,誰知那媽媽一直未曾離開。最近還一直打聽過穆二小姐的事情。”
“那她自何時起開始問起此事的?”
長河想了想,“好像就是二小姐跑來國公府那時候開始。她也很奇怪,問的都是二小姐和以往三姑太太關係如何如何。三姑太太都過世那麼多年了,這兒又是國公府,能打聽到什麼?而且她問得很隱晦,平時聊天半個多時辰才會偶爾冒出來一句。若不是底下人心細,還聽不出她話中主要是打聽的這個。”
侯府的三姑太太穆承琳,與三爺穆承輅是雙生兒,同為侯夫人傅氏所生。
當年穆程琳剛剛成婚三日回門,在侯府不小心溺亡。因了這個突發事故,傅氏精神有礙,病了許久不見好。直到遇見了長樂郡主傅玲瓏方才漸愈。
長海在旁接道:“當年穆家三姑太太回門的時候,陪在身邊的就是這位錢媽媽。”
郜世修若有所思。
長汀正在一旁給花鋤草,聽聞後說道:“爺,還有件事,屬下需要和您稟一聲。”
“說。”
“小姐去跟著麗娘子學舞,您不放心,讓屬下暗中跟隨護著。屬下看那姓劉的媽媽神色異常,讓手下人去打探了下,結果查出那劉媽媽的一些底細。她當年可是在侯府二房伺候的,後來因為偷了東西,被袁老姨娘遣了人打死丟出去的。麗娘子心善,見她沒死帶她回家,還養好了傷。看看時間,就在穆家三姑太太去世後不久。”
郜世修親信的飛翎衛原本隸屬於北鎮撫司,專司刑獄。現下這些人雖被郜世修分派到了各處,可是當年的那些“本事”都沒忘,各個機敏異常。
“好。”郜世修吩咐道:“此事需要仔細查探,莫要打草驚蛇。”又喚來長溪吩咐下去:“當年三姑太太去世的細則,你和人認真查探。務必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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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那天,家家都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懷寧侯府的秋棠院中,卻是氣氛緊張。丫鬟婆子們走路都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出。
今兒一早郜七爺身邊的親隨灰翎衛送來了兩個人。一行人並未去拜見侯爺,而是直闖入後宅,徑直來了秋棠院。
當時侯夫人傅氏不在院子裡。
灰翎衛帶著那兩個人也並未離開秋棠院半步,甚至於誰都不搭理,只說要見侯夫人。
直到有人去花廳通稟了夫人,傅氏迴轉到院子裡,他們方才躬身行禮,說明來意。
傅氏只略微聽了幾個字就臉色大變,將人請進屋子裡。除了鄭媽媽和紅霜外,其餘伺候的人誰也不能入內。
許久後,錢媽媽和劉媽媽方才從傅氏的房裡出來。
傅氏在屋中靜坐了一個多時辰,讓人把穆少媛給叫到了她的房中。穆少媛後腳剛踏進屋子裡,傅氏就讓鄭媽媽把門給關閉,上了栓。
陡然察覺不對勁,穆少媛當即就要轉身離開,卻被紅霜給擒住了。
“夫人這是做什麼?我是有孕之人。夫人自己也是懷過孩子生過孩子的,還不至於為難一個壞了孕的人吧。”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