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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分外嬌憨可愛。

謝映舒晃神一陣,才知眼前不過幻覺。

他唇邊的隱約笑意漸漸消失,垂眸站了片刻,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成靜掀開帥帳簾子進來時,謝映棠伏在桌上,已經沉沉睡去。

他對一邊的紅杏抬手示意,紅杏連忙悄悄出去,留下這兩人獨處。

成靜慢慢走到她身邊,低頭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抬手將她的髮絲攏於腦後。

她與他置氣了兩個月,雖嘴上未曾說,兩人的感情卻忽然淡了許多。

他知她難過,可她偏偏又倔強,除卻那一次對他服軟之後,便再也沒有主動提及謝家之事。

她如今在他身邊,也絲毫不能抗拒他。

所以,以沉默回應,他亦做不到妥協,兩人便僵持到了今日。

成靜嘆了一聲,抬手將她抱了起來,走到榻前放下,再低頭吻了吻她的唇。

她並未醒來,只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麼,隨即抬手將他抱住。

成靜眸光越發溫柔,撫了撫她柔軟的發。

他便一直這樣坐著,一直等到她醒來。

謝映棠醒來時,發覺自己伏在他的膝頭,手臂將他抱得死緊,猛地坐了起來,縮回手看著他。

成靜淡淡道:“怎麼了?見是我就這麼大反應?”

她垂眼不語,默默攏了攏被子,將身子退得更裡一點。

她不說話,成靜便也不再說話,只這樣看著她。

隔了許久,她終究忍不住,低聲道:“你今日……沒有公務處理麼?”

“今日沒有。”成靜答道。

她低低“嗯”了一聲,把身子慢慢蜷了起來,低頭看著自己垂落肩頭的長髮。

他如今手上兵權日益令人忌憚,再不必屢屢受人臉色。

但她卻不知,自己如今算是什麼,說是他的夫人,卻像被他養在身邊的金絲雀一般,不被他給予絲毫選擇的餘地。

成靜忽然道:“明日我會親自出戰,最後一戰,胡人這裡的事情應該解決了。”他垂眼道:“明日安危難料,敵軍或許會襲營,這也是我計策之一,屆時我會安排人保護你,不必害怕。”

她聽到“襲營”二字,瞳孔驀地睜大,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停住了。

成靜柔聲道:“棠兒,若此戰勝利,我便要北上,北方戰事不容樂觀,大將軍身受重傷,羌人比起胡人,未必要好對付。”

她又低低“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翌日,大軍號角鳴響,成靜帶兵出戰。

謝映棠呆在帥帳裡,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心底沒由來得發慌。

又過半個時辰,胡人襲營。

四面慘叫聲不絕,成靜提前埋伏好計程車兵衝上來廝殺,謝映棠被人緊急帶走。

但周圍皆是刀光劍影,鮮血濺得到處都是,她不是第一次參與打仗,卻是一次直面這樣的生死,她嚇得面色慘白,被他們帶去躲好。

耳邊似乎都回蕩著刀劍刺入皮肉的聲音,觸目都是血色。

那些將士垂死的面容彷彿在眼前揮之不去。

她不自主地發顫,將身子蜷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

只感覺有人的腳步聲響起,身邊計程車兵低聲到了一句“將軍”,她便被人抱了起來。

她抬眼,見是歸來的成靜,再也忍不住,緊緊地埋入他的懷中。

他身子一僵,這是這麼多日以來,她第一次對他這般主動親密。

成靜低眼看她驚慌失措的容顏,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低聲道:“別怕,我都安排好了,誰都不可能傷害你。”

她埋頭在他胸口,低低嗚咽一聲,沒有吭聲。

成靜沒料到她竟害怕至此,手臂收緊,沉聲吩咐道:“清理大營,審問俘虜。”說完便將謝映棠重新抱回了帥帳。

帥帳裡的屍體已被人清理乾淨,地面上沾著一絲血跡,謝映棠看見便是一顫,把他抱得更緊。

成靜把她慢慢放下,拿了巾帕給她擦了擦臉,慢慢道:“這些將士,他們都上有父母,下有兒女,可真正又有多少人,能不永遠留在沙場上呢?”

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堅決。

她閉上眼,把自己抱得更緊。

她此時此刻,腦中一直迴盪著那些血腥場面。

那些人臨死前絕望而憤怒的眼神,滾落在地的頭顱,戰馬嘶鳴之聲,刀劍的光芒刺目。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