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一側,等著他落筆。
他側臉俊逸秀雅,聲音淡淡的:“想寫什麼?”
她笑道:“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鑀褓狻e忮訟嚶觶�飾以綱狻R壩新�藎�懵稙彏彙S忻酪蝗耍�袢縝逖鎩e忮訟嚶觶�胱淤申啊!�
他的手微微一頓,眸色微深,抬眼朝她看來。
她坦然回視,眸子清澈透亮,就這樣直白得迎著他含著深意的目光。
“大人為什麼不寫?”
成靜垂眼,不再猶豫,提筆揮毫。
他的筆法流暢瀟灑,字在剛勁中透著風流靈動之意,每一個轉折卻剛硬遒勁,如寒雪勁松,點若小石入湖,勾撇轉挑卻又如風御雷霆,剛柔兼濟,鋒芒恰到好處,極盡書法之千變萬化。
筆下墨跡漸顯,力道深斂,首尾呼應,筆意貫穿,他一字一字地寫過來,筆鑄千山,將神采俱付之於其上。
謝映棠心中動容,第一次心生拜服之意。
待成靜放下筆,她才低聲道:“成大人……這般有才,將這字送於我可好?”
他淡淡道:“想用來做什麼?”
她輕咬下唇,說:“想日日放於案上,欣賞臨摹,瞭解大人字中神韻。”
他心念微動,抬眼看向她,又覺方才所寫字實在不妥,這樣送給她,好似給了她暗示一般,便淡聲道:“我再寫一副正經的送給你罷。”
她忙將那張紙奪了過去,背到身後,仰頭瞧著他,“我就要這張。”
他皺眉道:“於禮不合。”
“哪裡於禮不合?”她問完,不等他回答,又立即道:“於禮合不合,日後還不一定呢。”
紅杏:“……”
小娘子又開始耍賴了。
能不能矜持一點??
成靜眉皺得更緊。
他喚道:“子韶。”子韶有些為難地上前來,便要去奪謝映棠身後那紙。
小姑娘哪裡是他的對手?子韶略施巧勁,便將那紙張奪了過來,謝映棠氣得瞪了他一眼,又可憐巴巴地看向成靜。
成靜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心裡覺得好笑,卻道了句“承讓”,便往外走去。
“誒!”謝映棠跟著跑了出去,又要從子韶手上去搶,子韶將那張紙舉得高高的,硬是不給她撈到,謝映棠跺腳道:“你給不給我?你可不是成大人,本翁主才不與你客氣!”
她兩頰微紅,美眸含怒,一張靈氣逼人的臉,硬是做出這般神態,連子韶都覺得她可愛。
子韶知道,那些個大小姐要是真的生氣,哪裡是這等模樣,想必臉已黑得似鍋底一般,當下有恃無恐,一下子竄到成靜前面去,得意道:“翁主要是憑真本事搶到,連我家公子也無可奈何。”
謝映棠半提裙襬,躍了過去,兩人繞著圈兒追追打打一會兒,成靜停下腳步,頗為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抬手,一把抓住謝映棠的後衣領,將小姑娘拎小雞一般地拎了過來,低頭問道:“鬧給我看的?”
作者有話要說: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鑀褓狻e忮訟嚶觶�飾以綱狻R壩新�藎�懵稙彏彙S忻酪蝗耍�袢縝逖鎩e忮訟嚶觶�胱淤申啊�
以上出自詩經,就是在暗示表白。
第26章 氣惱…
謝映棠嚇一跳,一時啞然,過了一會反應過來,喏喏答道:“我想要那幅字。”
成靜沉吟道:“此物如今是我的,依禮,翁主應拿東西來換。”
她微微怔愣,脫口而出道:“大人想要什麼?”
成靜道:“看在翁主心中,何物與此物等價。”
她低頭想了想,走回屋中,拿出他三年前送她的琉璃盞,遞給他。
他低眸淡掃一眼,微露一絲笑意來,“拿我的東西換我的?”
她說:“大人的東西在我眼裡都是同等重要,我睹物思人三年,該換一物才是。”
這番歪理,也只有她說得出來了。
成靜示意子韶接過琉璃盞,將紙張還給她,她抱著那副字,欣喜道:“多謝大人。”
成靜不再多留,拂袖回府。
待走到無人處,子韶才上前道:“郎君不將東西給她,是不是心有顧慮?”
成靜冷淡道:“若被人學會我的字跡,此人若居心不良,將來便有大患。”
子韶驚訝道:“那郎君為何還將東西給她?”
“罷了。”成靜垂眸,淡淡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