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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崔家大郎再好,她也不要嫁。

這世上,誰都比不上她的靜靜。

謝定之雖然心軟,卻也沒那麼容易放過成靜,加上三郎言語之間,也僅僅只是在為自己妹妹求情罷了,倒是一絲一毫沒有說成靜的好話。謝定之對成靜道:“我縱使成全你,可我族旁系如何看待此事?崔族又將如何看待?”

成靜恭敬答道:“只要明公肯成全,至於這些利害關係,再等幾日,靜自有辦法解決。”

謝定之想起這幾日朝中鬧得沸沸揚揚的幾件事,眼神忽然一利,“那件事……你是不是你事先就已料到?”

他說的是宮宴之上的爭端。

成靜聽懂了,並不承認,也不否認,只低聲道:“此事將來或許會惹明公不快,但在下可以保證,只要娶了她,將來定不會主動加害謝族。”

主動,也就是說,謝族只要不率先出手,他也不會率先動手。

而加害這個詞,用得更是巧妙。

無辜而獲罪,是為加害。

有罪而獲罪,是為懲治。

而謝族,其實在政治上舉重若輕,不可單純用有罪和無辜來衡量,只是將來格局形式變化,這個大族是否會與他對上,卻又未可知了。

謝定之本就沒指望他能推心置腹,陛下養的純臣,若被他輕易策反,棠兒嫁過去反而更容易吃苦。謝定之垂袖沉吟,驀地開口道:“我不與你計較,只是,你就這樣帶走了她,是不是需要付出代價?”

成靜抬手,彎腰深深一禮,“任憑明公責罰。”

第50章 算賬…

謝定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帶他去了謝族,依謝族家法,拿出藤條狠狠地抽了他許多鞭。他昂首筆直地靜立在那兒,廣袖翩然下垂,眸子半闔,薄唇抿得死緊,沒有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謝定之驚歎於他的毅力,又命人拿杖子來。

成靜若受傷嚴重,將來謝映棠又會如何心疼一番?倚靠在一邊看戲的謝映舒想到此,連忙上前,“阿耶,他畢竟是朝廷命官,若罰太重而不可上朝,陛下問起又當如何?”

他微微一頓,又想起謝定之根本不必如此遮掩,又道:“阿耶若未消氣,孩兒還有一招。”

“說來。”

謝映舒淡淡一笑,偏頭對謝澄吩咐了什麼,片刻之後,謝澄端了一大盆水過來。

“一盆鹽水,不知定初可敢?”謝映舒拂袖轉過身來,俊美無儔的容顏上,笑意攝人而冰冷,“定初會讓我失望嗎?”

成靜臉色蒼白,抬眼淡淡掃了一眼謝映舒。

謝映舒看他如看戲,一向談笑晏晏的面容,無一絲昔日對他情面。

他淡淡一笑,頷首道:“來罷。”

謝映舒笑意漸無,轉過身去,狠狠揚手。

那盆鹽水被人端起,朝成靜潑去。

謝映舒沒有回頭,也沒有聽見任何的呻|吟求饒之聲,只聽得一聲悶響。

他看見許多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連謝定之也嘆了口氣。他等了許久,終於轉過身去。

成靜單膝跪地,一手死死撐著地面,渾身溼透,身後的鞭痕上血跡漸漸褪去,他的身子在輕微地發抖,嘴唇毫無血色。

許久,他才平復住了呼吸,抬頭看著三郎,啞聲道:“如何?”

謝映舒心中沒有一絲快感。

可他卻微微笑了,哪怕那眼底笑意全無,他倨傲道:“算你還有些本事。”

謝定之深深地嘆息,終於相信了成靜的真心,徹底鬆口妥協。

成靜這樣狼狽地半跪在堂上,就這樣笑了。

謝映舒看了他半晌,拂袖而去。

可才走出去,又咬牙切齒地吩咐道:“快去帶他換身衣裳,包紮傷口,記得拿那不易留疤的藥膏。”

謝澄愕然道:“郎君這是……”

“我不過是擔心我妹妹罷了,別說是我吩咐的!”謝映舒冷冷瞥了一眼謝澄,快步離去。

成靜被人帶去包紮了傷口,待他稍稍平復了痛楚,才回了自己府邸。

謝族畢竟也不會太過分,只是將謝映棠的那間屋子重重圍住了,成靜想要探望卻又想起答應謝太尉的話,便只站在屋外,淡淡看著那緊閉的屋門。

他如今算是讓她安心了,他其實並無絲毫不妥,只是現在看到謝族侍衛的架勢,才真正地瞭解到她在家中面臨的是什麼樣的軟禁。

這驟然降臨的禍事終於要結束,他希望她能變回從前那個謝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