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長孫皇后身邊幾十年的光景,小德子自是知道這其中代表著什麼意思。看著他們家娘娘這一夜既是擔心太子的傷勢安危,又是憂心太子是如何惹了皇上不喜,竟會招來皇上如此大的怒氣,一夜都示曾合過一眼,到現在,身子與精神都憔悴得厲害,看得小德子這個下人都是心疼不已。
正說話間,馬車已直接駛到了東宮殿前。下了車後,在小德子的帶領下,柳一條再次抬步入了字裡。
昨夜雪大,直到凌晨時分才開始停歇,不過現在,才不到些許時辰的功夫,宮裡的路面就已被專人打掃乾淨。不止是雪,還有遺留在地面上已經結了冰的水清,都被清掃得無影無蹤。若不是宮牆上,盆景樹枝之上還殘留著一層厚厚的積雪,沒有人會相信,幾個時辰前這裡曾下了一夜的大雪。
不愧是生活在這個時代金字塔尖兒上的一群貴人,柳一條心中輕聲感嘆,由小見大,由細微處見整個皇宮的整體構架,上層社會的生活,確是很讓人羨慕,也難怪無論是在什麼時代。都有人會拼了命地想往上鑽營。
“柳先生,請!”兩人走轉之間就到了李承乾的下榻之處,在門口處,小德子並沒有如往常一般事先進去通稟。而是直接伸手向柳一條請道:“皇后娘娘吩咐過,若柳先生到了,可不經通稟,直接入內規見。”
“皇后娘娘厚愛!德總管請!”微衝小德子拱了拱手,柳一條提擺跨步,神色平靜地邁了進去。
屋內爐火正旺,比之外面已有零下的溫度,裡面確是暖和了太多,由小德子領著,柳一條規矩地一路到了裡臥,在臥室裡面,李承乾依然臥床不醒,長孫皇后與太子妃還有豫章公分別陪在床頭。其中,已是累了一夜的長孫皇后
手麥著額頭,一手牽著兒午的左盹兒小…
“柳先生!”見柳一條二人進來,武媚與豫章公主面色一喜,紛紛起身與柳一條見禮,之後。豫章又悄悄地俯身至長孫皇后的耳邊,輕聲喚道:“母后,母后,柳先生到了。”
“嗯?哦,不想竟睡過去了。”聽到豫章的輕喚,長孫皇后醒過神兒來,輕搖了搖頭。之後扭過頭來看了柳一條一眼,疲聲說道:“原來是柳先生到了,真是失禮了。還望柳先生莫要見笑。”
“皇后娘娘憂子心切,一條心中所有的。只有感動。”看到長孫。皇后這般情景,柳一條也不由想起了自己初來到這個時代時,柳賀氏也是這般,為了兒子的傷勢,整休整休不眠守候時的樣子,心中頗有些感觸。慈母之心,並無貴賤之分,天下間的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愛意,都是一樣的。“勞煩柳先生再為乾兒診斷”見柳一條說得意切,長孫皇后輕點了點頭,起身讓過身形,輕聲向柳一條說道:“自昨夜先生走後,乾兒就一直高燒不退,其間喝了一些太醫給開的藥湯,雖有些成效,不過卻一直都不能跟治,反覆不停。一夜之間。燒燒退退,已反覆了三次,若是這般下去,本宮真是擔心會再有什麼意外。”
見柳一條到了,長孫皇后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神情明顯一鬆,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許多,說起話來也更有力了一些。
“傷後起熱,屬常有之事,皇后娘娘也莫要過於憂心。”輕向前移了兩步,柳一條伸手探至李承乾的前額,感受著額上傳來的熱度,神色不變地輕聲向長孫皇后寬慰了兩句,之後雙輕微地伸手掀開被子,將李承乾胸前的傷處露出瞧看。絲線縫合處又紅又腫,並沒有再次流血和化陳的跡象。遂滿意地輕點了點頭。
“傷口癒合正常,並無感茶跡象,只要高燒一退,太子殿下當就會甦醒過來。”跟來時所預料到的懷況差不多少,柳一條收回雙手,直起身來。道:“至於這高熱之症小”
環視了屋內的三個女人一眼小柳一條沉吟了一聲,道:“除了藥湯內服降溫之外,倒還有一種物理療法可以配合使用,只是,此法雖然效果不錯,不過用起來,怕是會對太子殿下有些不敬,還要請皇后娘娘定奪。””什麼法子,還請柳先生明言。”長孫皇后聞言大喜,隨口問了一句之後,又接聲說道:“無論是什麼法子,只要能將乾兒的體溫降下,保得我兒性命無憂,什麼敬與不敬的,先生不用過多考慮,只得全力施為就是。”
有什麼會比性命還要重要?在生與死之間,什麼敬與不敬的俗禮,誰還會去追究在乎?所以,幾是沒做一點猶豫地,在還沒聽取柳一條的方法之前,長孫皇后就果斷地將事情給定了下來。
“方法其實很簡單,只要皇后娘娘同意,立刻就可著人施為”彎身向長孫皇后一禮。柳一條平聲說道:“小民的方法就是,除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