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扶著老農坐在簡陋竹製靠椅上,老農兒子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老農唉聲嘆氣一陣,經不住兒子的追問,只得將在王大財主家的經過述說一遍,最後無奈道:“東家不讓咱們改種糧食,我看還是不要違逆的好!”
“憑什麼啊?”
不等大兒子開口,剛剛得到訊息從田間返回的小兒子便嚷嚷開了:“別人家都去工程營做活賺錢,就咱們家在這裡苦熬像話麼?”
“怎麼,已經有人過去做活了麼?”
老農吃了一驚,急忙抓住小兒子的手追問。
“可不,二毛那傢伙今兒一早就將地裡的活計讓家裡老父照看,他可是樂顛顛跑去城裡報名,剛才回來說明天就跟著大部隊上工!”
小兒子忙將手頭農具放下,湊到老農跟前羨慕道。
“可是,王大財主不讓咱們改種糧食,這可如何是好?”
老農聽得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心中卻是無奈地緊,要他跟東家王大財主作對他可萬萬不敢。
“哼,他要是不答應咱們不種他家的地就是!”
小兒子今日受了大刺激,加上王大財主平日裡又蠻橫霸道得緊早就積了一肚子怨氣,此時聽到老農說王大財主不管他們死活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別別別,小心讓旁人聽到傳至王大財主耳中,那咱家可就完拉!”
老農可被這話給驚到了,慌忙伸手阻止小兒子再說下去。
“怕什麼,兒子早就不想種那害人的玩意兒了!”
小兒子此時也是氣得很了,說起話來越發口沒遮攔:“大煙的利是高,可咱們家又能落到什麼好處,也只比種糧強點罷?”
“別胡說,得罪了王大財主咱們吃罪不起!”
老農也只能如此勸道。
“大家你說說吧,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小兒子沒理會天生老實膽小的老子,轉而尋求親兄長的支援。
大兒子也氣得不輕,但要他立刻做出決定也難為得很:“這個,這個……”
“哼,大哥別這個那個了!”
小兒子此時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耐煩的打斷了兄長的話頭,衝著自家老子道:“眼看著人家的日子要紅火起來了,咱們家依舊還是老樣子,不說以後沒個盼頭,就是大哥的年紀也不小了,以後還怎麼娶媳婦?”
這話的殺傷力就大了,不僅老農一臉動容,就連之前還猶豫不定的大兒子也是心中焦急不已。
“可是不種王老爺家的地,咱們家又拿什麼生活?”
過了好一會兒,老農才滿臉為難道。
“種別人家的就是!”
小兒子眼中喜色一閃,趁熱打鐵急急道:“反正眼下外來的流民都有了去處,咱們這的佃戶很是搶手,以爹和大哥操,弄田地的本事,倒哪都能混口飯吃!”
這話確實有道理,老農和大兒子不由自主點點頭,父子倆操,弄田地的本事確實不俗,十里八鄉都是有名號的。
“咱們家裡有三個壯勞力,就租種的那些田地兩人便可擺弄清楚,剩餘一人便可抽出身參加官府組織的工程營!”
小兒子顯然對此計較多時,此時一旦說來了頗有些滔滔不絕的架勢:“我和大哥輪著來,每半年或者三個月就輪換一次,這樣誰都不吃虧!”
爺三一琢磨覺得此事可行,不能因為畏懼王大財主的勢,而讓家裡永無出頭之日。事情也確實如他們琢磨的那般,從王家退租之後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東家,只需種糧並不強求他們種植大煙。
在這裡不得不說一下清代田地買賣租賃政策。
清初,朝廷為恢復經過長期戰亂破壞的農業生產,獎勵墾荒,規定各地民人,對無主荒田“開墾耕種,永準為業”。
到乾隆年間為進一步挖掘墾荒潛力,朝廷規定,對邊省和內地可墾的零星土地,“悉聽本地民夷墾種,免其升科”。
清初對明代“藩封之產”,實行更名田政策,無償地交與原耕佃農承種納糧。當時三次大規模圈地,對大量八旗兵丁分給份地。這都是另一種形式的國家授田。隨著社會經濟的進一步發展,佃農“力穡積財置田”的記載更多。包括佃農在內貧窮農民的中農化沿著上原有途徑在繼續發展。而清代永佃制和押租制的流行,又為佃農中農化提供了新的途徑。
清代中期以來,永佃制流行於福建、江蘇、浙江、江西、安徽、廣東諸省的部分地區。
在這種租佃制度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