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俄軍總兵力目前大體與我軍相當,”孫綱說道,“北路俄軍攻我海蘭泡要塞不下,在我軍反擊之下已經全線崩潰,其敗軍收勢不住,一部退往赤塔,一部退往伯力,我的下一步計劃就是準備重新奪回伯力,這樣一來,俄軍的補給線便會被我軍徹底切斷。”
“北路俄軍雖然潰敗,但若與赤塔及伯力方向俄軍會合,那裡的俄軍力量變強,對我軍也是相當不利的,”李鴻章的眼睛還在盯著地圖,“據說俄皇聞前線軍覆,極為震怒,命在歐洲之主力自鐵路日夜兼程東援,情勢並不容我們樂觀。”
“他會利用鐵路調兵,我們難道不會?給敬茗點信心,少。”張之洞笑了笑,說道,“敬茗也正從鐵路運兵前往東省,將來一旦同俄軍展開會戰,其規模必當震驚世界。”
孫綱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海路現已暢通無阻,運南軍北上,並不止鐵路一途,不久我軍總兵力當超過俄軍,便可轉守為攻了。”
“可我現在擔心的是,俄國人在歐洲地那支大艦隊啊,”李鴻章看著孫綱,有些擔憂的說道,“他們要是來了,南軍兵力全集於北,南方空虛,一旦海軍戰事失利,可就滿盤皆輸了。”
“是啊,敬茗,你上次說對海參崴先斷其鐵路接濟,攻其外圍,可俄國太平洋艦隊之主力還在港內,一旦其歐洲主力遠來,我海軍主力勢必撤圍南下迎敵,如果不在此之前把這支俄國艦隊消滅掉,可是會有大麻煩的。”譚鍾麟有些費力地說道,從上次患病後,他的身體一直沒有康復,現在因為大戰開始,他心憂國事,還是硬撐著出來了。
“譚翁說地是。這個晚輩也考慮過。”孫綱說道。“若想攻下海參崴。陸路必先攻克雙城子。俄軍現在雙城子駐有重兵。晚輩已經調集兵力準備先攻雙城子。至於在海參崴港內之俄艦。現被我海軍以水雷封在港內。暫時不會出來。而俄軍又在海參崴港口諸島設有炮堡工事。以為艦隊之屏障。港內水雷攔網密佈。防衛極嚴。我海軍以潛艇及魚雷艇攻擊數次。都沒有成功。現在晚輩正和海陸諸將商量如何用兵。”
“照此說來。攻打海參崴必當是曠日持久了。”李鴻章看了看孫綱。“如果俄海軍主力大舉東來。而海參崴又未能攻下。則我國危矣。”
“俄國海軍主力為防英德等國。全集於歐洲之波羅地海。俄皇欲派其波羅地海艦隊東來。以其大艦吃水過深。不能行於蘇伊士運河。必當遠繞南非而來。其行既遠且險。且勞師遠征。耗費時日。將士水土不服。補給不易。戰力當大打折扣。我海軍以逸待勞。勝算還是很大地。”孫綱對李鴻章說道。“即使那時海參崴還沒有攻下。只要想辦法把俄艦阻塞與港內。我海軍全力與其主力決戰。問題也不大。”
聽了孫綱地話。李鴻章點了點頭。“只要你有準備。我就放心了。”
李鴻章不會知道。孫綱剛才其實並沒有給他全部地解釋。
在俄國波羅地海艦隊主力過來地時候。他還需要海參崴地存在。
只是這當中地深層原因,他不便於向李鴻章張之洞等人說明。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俄國首都彼得堡的皇宮裡,沙皇尼古拉二世正面色陰鬱的看著一屋子的大臣們,強壓住了怒氣沒有發作。
“這些只是暫時的挫折,陛下,戰爭總是互有勝負的,畢竟,我們離那裡太遠了。”維特平靜地對沙皇說
法國人已經同意給我們貸款,我們可以繼續和中國去。”
“我現在並不擔心遠東陸軍地情況,我們的援軍到達之後,中國人不會有任何機會。”沙皇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儘量用一種平和的語氣說道,“我擔心的是,我們已經失去了在太平洋的制海權。”
“我們可以派出第二太平洋艦隊,陛下,”海軍大臣阿維蘭趕緊說道,“第二太平洋艦隊已經組建完畢,我們最新的五艘戰列艦和兩艘裝甲巡洋艦已經全部完工,交給了第二太平洋艦隊,馬卡洛夫將軍正在對新艦上地水兵進行訓練,相信他們的戰鬥力在馬卡洛夫將軍的指揮下將得到最大的發揮。”
在阿維蘭身邊的海軍參謀長羅日捷斯特文斯基聽了阿維蘭地話,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動了動,他偷偷抬眼看了看沙皇,沒有說什麼。
沙皇當然不會知道,由於時間緊迫的關係,這些戰艦在交付使用地時候,有的戰列艦(象“蘇沃洛夫公爵”號、“光榮”號和“鷹”號戰列艦)甚至於連內裝都沒有全部完成!
現在就要把第二太平洋艦隊派出去和中國人作戰,至少在羅日捷斯特文斯基看來,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