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雲燁的程處默卻被這聲音嚇得差點把身上的配刀給抽出來。
好容易忍住一刀砍出去的衝擊,轉過身的程處默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原本應該在古怪車子旁邊的人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最關鍵得是對方的手下這會兒正拿著一塊細布擦著一把造型很古怪,彷彿狗腿的刀子。
雖說這刀子並不長,但那佈滿了花紋的刀身,還有雪亮的刀刃,以程處默的眼力自然不難看出是把絕世好刀。
一想到對方既然能在悄無聲息之中接近自己,勢必就能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摘去脖子上的首級,程處默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下意識地朝著自己的部下那裡看了看,卻發現根本沒人發現這邊的異常,就連不遠處的張誠都沒能察覺。
這樣的經歷,頓時就讓程處默對眼前這位比自己還要大上不少的高人弟子打上了極度危險的標記。
同時也幾乎可以確認,之前躲向自己的那支箭絕對不是後繼無力或者射偏了,而是一開始就沒想傷人,只是想讓自己出醜而已。
“師兄,師弟知道錯了。”看出程處默被嚇了一跳的神情,暗中竊笑的雲燁卻是趁機說道:“剛剛程校尉想招攬我們呢,師兄意下如何?”
如何?當然是答應了。
要知道老程家在大唐也算是豪門世家了,特別是程知節,也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程咬金可是被李二封為盧國公,同時也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
根據歷史上的記載,這位歷史名人享年七十二歲,善終於家。後被贈為驃騎大將軍,賠葬昭陵。
如果能搭上程家這條線,可是能夠省去不少的時間和麻煩。
只不過,答應是答應,但怎麼答應、什麼時候答應卻要好好說道說道。
“師弟,這次你我重入紅塵是去尋那大道之機緣,而且程校尉乃是大唐天下麾下的精兵。”
“你我二人來歷不明,貿然應邀很容易招惹來麻煩,此事還得三思。”眉頭輕皺的李安然,納刀歸鞘後說道。
“麻煩?郎君不知,我們老程家從來都不怕麻煩。”眼瞅著煮熟的鴨子要飛了,程處默連忙拍起胸脯保證道。
要說這話也不是信口開河,以程咬金的地位還有當今天子李二的賞識與器重,確實是不怕麻煩。
可在李安然看來,要招攬怎麼也得程咬金親自出面才夠格,一個小小的校尉開口自己就答應了,那多跌份。
旁邊的雲燁眼瞅著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連忙按事先排練好的說道:
“是啊,師兄,我覺得和張大叔他們很投緣啊,也許那大道之機緣就在此處也說不定?”
“師弟,話不可輕與人言!”瞪了對方一眼的李安然,這才轉過身衝著滿臉期盼之色的程處默說道:
“程校尉剛剛這話我信,但此事牽掛比較大,還是先把鹽的事情處理完,其它的以後再說也不遲。”
得,聽到這裡,程處默哪還不知道說來說去對方還是不太放心自己,或者說自己說得話不夠份量。
再轉念一想,也對,這製鹽的事情可是能直接能上達天聽,到時候會怎麼樣自己說了還真不算。
當下抱拳一禮說道:“就依郎君所言吧,且休息一下,等回營之後某讓家父親自出面商談。”
眼瞅著事情的發展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李安然這才感嘆一聲,說道:
“也罷,相見即是有緣,且人無信則不立,既然答應了製鹽一事,我們師兄弟二人就暫且陪程校尉走上一遭吧。”
得了這個承諾,程處默總算覺得自己沒把這趟的任務給弄黃嘍。
當下又連連說了幾句客套的話,然後才把心思放在了熬製青鹽上。
這趟出來之前,程處默就得了自家老爹的囑咐。
一來要確認這製鹽之法到底是真是假,二來,弄清楚這對隱士高人的弟子到底是不是江湖騙子。
這三來嗎,一旦這製鹽之法確認是真,那麼不需要立即回來,而是就地取材先熬製一批細鹽出來再說。
也正是因為如此,跟在程處默後面的那隊騎兵還隨身攜帶了一些雲燁當初寫明的工具,比如石磨、鍋具等等。
有了這些工具,開採、粉碎、研磨的過程立時就變得更加高效率起來,捎帶著連過濾器濾芯的更換速度也變得越發頻繁。
得虧這玩意兒雖說是山寨版,但勝在並不是一次性用品。
一旦發現過濾出來的水變得渾濁了,在替換上新的濾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