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從兩淮鹽道大案至今已經有十餘年,期間大明的鹽價一直平穩,你認為王爺這十餘年來都在逢場作戲?”雲娜冷笑了一聲,神情冷峻地盯著陳三公子問道。
“這正是他的奸詐之處,等到時光久遠後沒人再關注鹽務上的事情他就可以肆意妄為!”陳三公子心中對李雲天無比仇恨,已經認定李雲天是十惡不赦的壞人,自然聽不進雲娜的話,故而惡狠狠地說道。
“強詞奪理,一派胡言,本官與你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雲娜聞言冷笑了一聲,扭頭不再理會陳三公子。
“陳老三,你可知道你這次前來漢城犯下了一個大錯。”李雲天對陳三公子的言語不以為意,沉吟了一下後不動聲色地說道。
“大錯?”陳三公子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怔,雙目中下意識地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李雲天此言何意。
“本王原先以為陳光宗已經死了,被日本王送來的那顆人頭就是陳光宗的,不過現在看來本王錯了,陳光宗並沒有死,你們倆之間一直都有聯絡。”
李雲天盯著陳三公子,神情嚴肅地說道,“好一個李代桃僵之計,陳光宗如果就這麼安心在倭國生活下去還不會暴露他的詭計,不過很可惜他太恨本王了,竟然捨得讓你來行刺本王,實在是一招敗筆!”
“我大哥早就被你給害死了,你到現在連一個死人都不放過嗎?”陳三公子聞言頓時大吃了一驚,雙目中閃過驚慌的神色,隨後努力穩定了一下慌亂的心神,故作鎮定地向李雲天說道。
“本王知道,你是山海光孝的左膀右臂,山海光孝豈會放你來漢城白白送死?”
李雲天清晰地捕捉到了陳三公子眼中慌亂的神色,嘴角露出一絲一句覺察的笑意,冷冷地望著陳三公子說道,“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陳光宗出面,山海光孝這才放了人,與你相比山海光孝更需要陳光宗!”
“首領知道老子有血海深仇,自然會放老子前來報仇,我大哥早就被你害死,看來你對我大哥甚是忌憚,現在都還忘不了我大哥!”
陳三公子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凶神惡煞地瞪著李雲天說道,“如果再給我大哥一次機會的話絕對能殺了你!”
“本王之前覺得非常奇怪,當年為何倭寇會潛進漢城刺殺金宗瑞,不過現在終於明白了這是陳光宗設計的,妄想挑撥大明與朝鮮的關係。”
李雲天沒有理會陳三公子的挑釁,面無表情地望著他說道,“可惜讓他失望了,金宗瑞逃過了一劫!”
“可笑,這全都是你的臆想!”陳三公子萬萬沒想到李雲天會提到去年金宗瑞在漢城被莫名行刺一事,臉色刷一下就變得蒼白,現在外界根本不清楚那些行刺者的身份,隨後面色有些猙獰地望著李雲天說道,“你別想誣陷我們,我們根本沒行刺金宗瑞!”
“你的反應已經告訴了本王答案,本王一定把陳光宗找出來,以彌補本王當年一時心軟犯下的錯誤!”望著額頭上滲出細小汗珠的陳三公子,李雲天微微一笑,衝著立在其身旁的護衛揮了揮手,示意護衛將陳三公子帶下。
他之所以見陳三公子就是想要求證陳光宗的生死,從陳三公子的表現來看陳光宗果然沒死,而且跟山海光孝聯絡密切。
陳三公子面若死灰地背護衛們帶走,他此時終於意識到了李雲天喊他前來的目的,他還以為李雲天想從他口中得到山海光孝的情報,結果毫無防備地就把陳光宗的訊息洩露了出去。
“王爺,既然陳光宗與山海光孝關係密切,那麼咱們可以從山海光孝那裡下手查他的蹤跡!”等陳三公子被帶走後,雲娜沉聲向李雲天說道,她也從陳三公子的反應上知道陳光宗沒死。
“此事暗中進行,不可打草驚蛇。”李雲天聞言微微頷首,沉聲囑咐道,現在他的精力在朝鮮的事務上,還不想理會陳光宗,等到處理倭國事務的時候就可以把陳光宗徹底解決了。
“屬下遵命!”雲娜清楚李雲天的意思,一躬身後答應了下來。
“對了,晚上設宴,本王要給金宗瑞壓驚。”李雲天拿起桌上的公文正準備翻閱,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向雲娜笑道。
時至今日,李雲天覺得已經是時候見金宗瑞了,金宗瑞昨晚能在朝鮮新軍軍營舍棄家人阻止樸良的計劃得逞已經透過了李雲天的最後考核,可以予以重任。
“屬下這就讓人去通知金宗瑞。”雲娜知道金宗瑞這次可謂是苦盡甘來,於是笑著回答,當他看見李雲天時絕對會大吃一驚。
金府,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