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起來李珦的案子實際上是朝鮮國兩派勢力的一場較量,李珦一方的人肯定千方百計地想辦法給李珦脫罪,而李瑈一方的人則絞盡腦汁地給李珦定罪。
所以李雲天在漢城官場的這場爭鬥中就成為了一個局外人,只要安安靜靜地待在一旁坐山觀虎鬥即可。
“王爺,朝鮮國東北六鎮統帥金宗瑞已經抵達了漢城,現在前去了議政府。”這時,一名護衛快步進門,沉聲向李雲天稟告道。
“他終於來了。”李雲天聞言嘴角流露出了一絲笑意,漢城的這場權勢之爭如果少了金宗瑞這樣的統兵將領肯定會失色許多,有了軍隊的支援肯定會使得李珦一方更有底氣。
“王爺,金宗瑞竟然不先來拜訪王爺而是去了議政府,根本就沒把王爺放在眼裡。”雲娜的柳眉微微一蹙,聲音不無冰冷地說道,對金宗瑞前去議政府的行為頗為不滿,要知道按照禮制他應該先來拜見李雲天。
“像他這樣有個性的將領已經不多了。”李雲天則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以金宗瑞的為人如果先來見他反而會讓李雲天感到奇怪。
雖然金宗瑞對李雲天有敵意,但李雲天心中卻非常器重像金宗瑞這種有著倔脾氣的將領,這種將領雖然並不怎麼溜鬚拍馬,但治理地方和行軍打仗卻是一把好手,或者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恃才傲物。
“既然他如此輕怠王爺,那麼那些糧食就暫且扣下,等他何時向王爺低頭再發去東北六鎮。”雲娜畢竟年輕,見李雲天不跟金宗瑞一般計較,沉吟了一下後嬌聲說道,想要逼金宗瑞屈服。
“這個沒有必要,本王需要的是他心服口服。”李雲天清楚雲娜的意思,笑著搖了搖頭,糧食現在是金宗瑞最大的弱點,只要用糧食絕對能使得金宗瑞屈服,可是這種口是心非的事情李雲天不屑去做。
“你去安排一下,把糧食發向東北六鎮。”說著,李雲天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本王要讓金宗瑞知道,本王不屑用糧食來壓他,他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為本王的對手。”
“屬下明白。”雲娜聞言不由得莞爾一笑,看來她剛才的擔憂是多餘的了,李雲天早已經想好了如何對付金宗瑞。
與此同時,議政府。
“領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本官前來漢城的途中聽聞世子殿下出事了?”
一名頭髮花白、見過半百的男子風塵僕僕地進入了領議政李稷辦公的公房,神色焦急地問道,他就是朝鮮國東北六鎮的統帥金宗瑞,正式官職是鹹靜道兵馬節度使。
“金大人,你可終於來了。”李稷正心不在焉地翻閱著手頭的公文,見金宗瑞來了連忙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一臉感慨地說道,“世子殿下的事情一言難盡呀。”
說著,李稷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金宗瑞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這怎麼可能?世子殿下即便是想用這個苦肉計也不應該找安平大君,安平大君與首陽大君關係密切,這樣一來豈不是自尋煩惱?”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金宗瑞的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衝著李稷連連搖著頭,他不相信一向行事謹慎的李珦會鋌而走險做出這種孤注一擲的事情來,再怎麼說李珦還沒到那種山窮水盡的地步。
再者說了,李珦面對的是大明堂堂的忠王,這點雕蟲小技豈能瞞過忠王爺的眼睛?
“本相也不相信世子殿下會這樣做,可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世子殿下,世子殿下要想從中脫身殊為不易!”李稷的臉上流露出黯然的神色,苦笑著望著金宗瑞,他已經翻閱了所有的卷宗,各項證據都對李珦不利。
“一定是首陽大君陷害的世子!”金宗瑞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李珦出事的話受益最大的人就是李瑈,故而他懷疑這件事情是李瑈做下的,其目的就是為了除掉李珦。
“本相也是這樣想的,可現在卻沒有證據。”李稷的眉頭皺了起來,沉吟了一下後盯著金宗瑞問道,“可如果這件事情是首陽大君指使的話,一旦世子殿下中毒身亡那麼他也就失去了繼承王位的資格,他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嗎?”
金宗瑞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他一時間無法回答李稷的這個問題,李瑈明明現在在與李珦的爭位中佔據了上風,完全沒有必要去殺了李珦,這樣一來他就無法逃脫幕後主使的嫌疑。
因為李雲天絕對不會讓有著刺殺嫌疑的李瑈繼承朝鮮王的王位,很顯然李珦的死是對李雲天的挑釁,同時此事也事關大明的威嚴,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