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將水杯放在了案桌上。
“大人,如今罪證確鑿,是否將馬安打入詔獄審問?”見李雲天對馬安感到惋惜,牛飛眼前頓時一亮,試探性地問道。
“此事事關重大,要謹慎行事。”李雲天皺著眉頭沉吟了一下,神情嚴肅地向牛飛說道,“這件案子既然發生在本官上任伊始,那麼本官不能坐視不理,你把馬安一案的證供移交一下,本官准備親自審理此案。”
“這……”牛飛聞言微微一怔,沒有想到李雲天竟然想要介入這件事情,頓時面露難色。
“怎麼?不方便?”李雲天盯著牛飛,面無表情地問道。
“大人誤會了,下官豈敢阻撓大人審案,不過左都御史大人讓下官審理馬安一案,如果沒有左都御史大人的首肯,下官不好移交此案。”牛飛可不想得罪李雲天,連忙滿臉賠笑地向他解釋。
“這好說,本官下午會進宮覲見皇上,屆時本官會與左都御史大人說的。”李雲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不動聲色地說道。
“下官遵命。”牛飛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的神色,衝著李雲天一拱手,躬身說道。
與都察院的其他御史不同,李雲天進宮面聖猶如家常便飯一樣,身為都察院的左僉都御史如果想要查馬安一案的話,顧佐沒有理由拒絕,難不成李雲天一個資深御史的查案能力還比不上牛飛這個新晉御史?
“來人,告訴馬御史,到本官這裡來一趟,另外讓伙房做一桌飯菜送來。”牛飛走後,李雲天凝神沉思了一會兒,沉聲吩咐向守在門外的親兵。
雖說李雲天在都察院是以左僉都御史的身份在理事,但他畢竟是大明堂堂的鎮武候,享有侯爺的禮制,故而有著隨行護衛的親兵,皆為驍武軍中的悍勇之輩。
李雲天對馬安還是非常瞭解的,此人雖然性情孤傲,但並不是那種貪婪之徒,豈會貪墨萬兩的財物?否則的話顧佐早就將其拿下了,哪裡輪得到牛飛來查。
隱隱約約,李雲天覺得馬安一案中另有蹊蹺,因此準備把馬安喊來試探一下他的底細。
得知李雲天請他吃午飯,馬安的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雖說李雲天在官場有著很好的口碑,但畢竟查他的牛飛與李雲天同屬內閣陣營,李雲天會如何做真的很難說。
“馬兄,坐。”馬安來到李雲天公房的時候午飯已經準備妥當,李雲天坐在擺著幾個酒菜的桌子旁,笑著示意他落座。
“不知大人喊下官來所為何事?”在李雲天對面坐下後,馬安強自鎮定地問道,他現在是真的怕了,按照宣德帝新頒佈的法令,一旦他的貪汙罪名被坐實將徹底告別仕途,這對他來說是無法接受的,畢竟十年寒窗苦讀不正是為了在官場上出人頭地?
“馬兄,沒想到咱們還有機會在一起喝酒。”李雲天感覺馬安有些緊張,笑著拿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
“下官以前多有得罪,還望大人見諒。”馬安見狀不由得受寵若驚,連忙起身雙手端著酒杯,神情尷尬地說道。
因為崔輝他一直對李雲天有著很深的敵意,認為李雲天當年之所以逃過崔輝的審問是因為楊士奇和周徵暗中相助,從沒有想到崔輝會陷害李雲天。
“人之常情而已,本官不會放在心上的。”李雲天笑著向馬安向下壓了壓手,示意他坐下,然後端起面前的酒杯,鄭重其事地說道,“本官知道你與崔輝是好友,不過本官還是要告訴你,本官與崔輝勢如水火,絕對不會放過他!”
“大人……”馬安聞言心中頓時就是一驚,臉上頓時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難道李雲天這是要放手自己的事情不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除了李雲天外還真的沒人能夠救他,畢竟都察院的事情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插得上手的,要不然那三十多個御史也不會被顧佐撤換了。
“本官已經說過會還你一個公道,那麼就一定會言出必行。”李雲天知道馬安的擔憂,一伸手阻止了他開口,然後衝著馬安舉起了手裡的酒杯,“這杯酒是本官給你壓驚的。”
說著,李雲天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衝著馬安亮了一個杯底。
“大人,你與崔輝究竟有何恩怨?”馬安怔了一下,連忙也喝光了杯裡的酒水,見李雲天伸手拿酒壺準備倒酒,連忙搶先一步端起了酒壺,給李雲天倒上酒後忍不住狐疑地問道,也不知道為何他忽然之間覺得當年崔輝在江西與李雲天的恩怨好像並不是他所知道的那樣,裡面好像另有隱情。
“崔輝不僅誣陷了本官,而且還差一點害死了本官身懷六甲的二夫人,這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