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如果能把它用在織機上,將可以節省很多人力。”良久,就在李雲天認為無人能回答時,一個有些微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好像顯得不太自信。
這使得李雲天眼前不由得一亮,抬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名立在人群后面身穿南京國子監服飾的胖監生顯得有些侷促,見他望過去後連忙心虛地低下了頭。
現場的監生們也紛紛望向了胖監生,交頭接耳地低聲死於著,暗自打探著這名胖監生的來歷。
很快,那些南京國子監的監生們臉上相繼浮現出了鄙夷的神色,好像對胖監生相當不屑。
“不僅織機,只要善於利用的話它還有許多其他的用途。”李雲天敏銳地意識到了胖監生好像不受南京國子監監生的歡迎,心中感到有些好奇,隨後指著那個扇輪微笑著向眾人說道,“如果呼叫適當的話它可在水中推動海船前行,屆時船上的水手們就能擁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其他的事務。”
“推動海船?這怎麼可能!沒有船槳如何能使得海船前行?”
“原來如此,既然它可以在空中產生推力,那麼也能在水裡產生推力!”
“此物實在是妙不可言,要是能推廣開來將省去大量人力,也更加便捷。”
“這也太過離奇了,一定是使用了障眼法騙了咱們。”
“裡面會不會藏著人,以此來搖動那些輪子?”
……
李雲天的話音落後,院子裡轟的就騷動了起來,監生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議論著那個傳動裝置,與眾不同的是京師國子監的監生們一個個顯得無比興奮,而南京國子監的監生則對此產生了懷疑,很顯然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疇。
“來人,拆了它!”李雲天早就預料到這一點,隨後沉聲向那名魁梧教官下達了命令。
魁梧教官向李雲天微微一躬身後招呼邊上的幾名教員,操著手裡的工具有條不紊地開始拆解那臺傳送裝置。
見此情形,現場逐漸安靜了下來,監生們紛紛聚精會神地望著那幾名教員拆解器械,包括京師國子監的監生在內,都想知道這個傳動裝置裡究竟有什麼。
不過,當傳動裝置被那幾名教員眾目睽睽下嫻熟地拆解開後,監生們這才失望地發現它就是由一些看似普通的連動杆、齒輪和韌體等物體組成,至於裡面藏人的說法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李雲天望了一眼那些被拆解的部件,微笑著向現場那些神色詫異的監生們說道,“先秦時諸子爭鳴,對後世影響深遠,爾等身為大明未來的棟樑之才應海納百川,方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為我大明濟世安民!”
“謹遵國公教誨!”聽聞此言,現場京師國子監的監生們紛紛向李雲天拱手躬身行禮,異口同聲地說道。
南京國子監的監生們則面面相覷,他們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早已經習慣了按部就班地寒窗苦讀先人們留下來的著作,然後透過科舉踏入仕途,很少有人想著研究那些著作以外的知識,畢竟朝廷的科舉用不上,自然也沒有了研究和學習的動力。
李雲天知道南京國子監的監生一時間很難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因此微微笑了笑後起身離開,院子裡的監生見狀紛紛躬身相送。
為了解決此次“南北雍論戰”遇到的麻煩,李雲天向李清正建議,京師國子監和南京國子監的監生在理學上較量時不得使用其他學說,畢竟南京國子監並沒有開設那些新式學科,要是涉及新式學科知識的話對南京國子監的監生不公。
李清正覺得李雲天言之有理,故而在理學比試上加了限制條件,進而使得南京國子監的監生在這一項上勝出。
由此一來,京師國子監和南京國子監各有勝負,雙方對這個結果都能接受,進而使得第一屆“南北雍論戰”順利結束。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京師國子監和南京國子監這次的較量平分秋色,不過京師國子監監生的綜合能力遠勝南京國子監一籌。
因為南京國子監在律學、書學和算學中一敗塗地,在京師國子監面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這使得南京國子監的祭酒痛定思痛之下決定也引進講武堂相應的新式學科,畢竟講武堂所教授的知識遠勝他們目前的水準,再不採取應變措施的話就要被京師國子監遠遠地拋在後面。
京師之行後,南京國子監的監生逐漸分成了兩個陣營,一個陣營的監生繼續奉行獨尊孔孟的信條,對講武堂的新式學科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