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一定要查清此事。”張太后點了點頭,贊同了張輔的提議。
“臣謹遵懿旨。”張輔隨即一躬身,快步離開了慈寧宮。
“真是讓人不省心!”張輔走後張太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宣德帝駕崩前她萬萬想不到自己竟會面對如此紛亂的朝局。
“太后,要是陳都督心懷叵測的話,那麼皇城的形勢可就堪憂呀。”一旁侍立的吳總管見狀連忙上前手法嫻熟地給張太后按摩著肩頭,身為慈寧宮的太監總管吳總管無疑是張太后的心腹。
吳總管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陳天雷手裡執掌著皇城的北門和西門,手裡有四萬左右的親軍,萬一因為陳天雷的入獄這些親軍鬧出什麼事情的話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這也正是哀家擔心的地方,親軍負責皇城防務,一旦有變後果難測。”張太后的臉上流露出憂慮的神色,隨後閉目小憩,這些天來她就沒一天省心的,總是時不時就冒出一些煩心事來。
“太后,如今大行皇帝的頭七已過,國不可一日無君,是否可讓太子先行登基,以安天下。”吳總管知道張太后近來過得很累,一邊按摩一邊輕聲問道。
張太后聞言沒有言語,微蹙著眉頭陷入了沉思,盛世之時太子莫不在大行皇帝出殯後才登基,只有亂世時太子才提早繼位,如果她讓太子提前登基的話豈不是意味著大明身處亂世中,最起碼也是朝局不穩。
根據史料記載,正統帝在宣德帝駕崩後的不久就登基,並沒有等到宣德帝出殯,再依據正值壯年的越王兩三年後忽然病逝,由此可見當時的朝局一定不會平靜。
尤為重要的是張太后擔心太子一旦登基那麼朝廷的權力將會落在宣德帝任命的輔政大臣手裡,要是他們對大明忠心耿耿的話自然沒什麼問題,可萬一他們有了貳心那就很難掌控,別忘了身為輔政大臣之一的楊浦可是被方良供出的主謀之一,天曉得還有沒有其他輔政大臣參與其中。
對於楊浦被方良供出一事,張太后感到非常驚訝,楊浦可是洪熙帝擔任太子時的東宮舊臣,還坐了十年詔獄,再加上洪熙帝和宣德帝都對其不薄,按理說不應該這樣做才對。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人心隔肚皮,在權力的誘惑下很難保證楊浦不發生改變,就像先前誰能想到方良這個小小的庶吉士竟然會謀害李雲天和張昊。
因此現在擺在張太后面前的不是太子何時登基的問題,而是要先查清方良一案,要不然一旦太子登基的話朝廷的大權可就要落在那些輔政大臣的手裡,案情的發展也就不被她所掌控。
況且,現在京城無人能對太子的地位構成威脅,太子沒有必要提前登基,而是應該先盡了對宣德帝的孝道。
“傳御馬監楊慶!”良久,張太后緩緩睜開雙目,沉聲吩咐了一句。
御馬監手裡掌控著親軍中的龍驤衛和虎驤衛,是親軍中實力最強的兩支部隊,張太后必須要早做防備,以確保宮裡的安全。
“內閣閣員楊浦、工部左侍郎王輝和親軍都護府副都督陳天雷昨晚被錦衣衛抓了,關進了北鎮撫司的詔獄。”
第二天上午,李雲天正在給馬棚裡的馬匹餵食草料的時候,胡一圖走來告訴了他一個訊息,這件事情已經震動了京城的整個官場,因為楊浦、王輝和陳天雷代表著朝廷中的三大勢力。
“看來對方還真狠,竟然用方良將朝中各方勢力一網打盡。”李雲天聞言不由得笑了笑,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可不認為楊浦三人會是方良的幕後指使,很顯然躲在方良幕後之人是有意要擾亂朝局。
“太后肯定要徹查此事,越王一定會趁機下手大肆拉攏朝臣並安插自己的勢力。”胡一圖伸手摸了摸一匹馬的鬃毛,皺著眉頭說道,既然他已經知道越王此次回京心懷叵測,那麼一定會趁著朝局混亂的時機興風作浪。
“胡叔,太后十有八九會讓越王查方良的案子,屆時越王就可以在京城為所欲為。”李雲天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放下手裡盛著草料筐後向胡一圖說道。
張太后近來接連遇到一系列與朝堂上文武大員有關的事件,很可能會失去對朝臣們的信任進而相信越王,恐怕這正是那個隱藏在幕後之人所希望看見的一幕。
“這樣正好,屆時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胡一圖的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他們的詭計大白於天下後你就可以力挽狂瀾,挫敗他們的陰謀。”
“希望在此之前京城不會搞得血雨腥風。”李雲天聞言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所以盛極而衰,當對方自以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