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天的座位在堂下右側,是一把鋪著軟墊子的雕木太師椅,其餘聽審官員坐的則是圓凳,分左右列於堂下。
“升堂!帶人犯!”李雲天在太師椅上落座後馮勇等人這才相繼坐在座位上,馮勇向李雲天一躬身請示是否開始審案,李雲天見狀微微頷首,於是他拿起驚堂木一拍,沉聲喝道。
“叩見各位大人。”很快,在眾人的注視下一群人被帶到了堂上,分左右兩側跪下給李雲天和馮勇等人行禮。
其中,跪在左側的是身穿便裝的嚴仲等人,而右側則是穿著囚衣的趙老三等人。
雖然趙老三等人的臉上有著不少傷痕,但是身上的囚衣卻是乾乾淨淨,而且氣色也不錯,自從他們從建寧右衛衙門的大牢裡移送到都司衙門大牢後每天都被好酒好肉地伺候著。
很顯然,都司衙門的人知道趙老三等人是被冤枉的,這次有李雲天坐鎮肯定會被平反,故而他們可不想攪和進這種事情離去,因此對在建寧右衛衙門大牢裡被打得傷痕累累的趙老三一行人是關照有加,他們不求趙老三等人記他們的好,只求趙老三等人屆時不要在堂上說他們的壞話。
趙老三等人已經知道李雲天親自前來建寧城過問他們的案子,心中是又驚又喜,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忠武王在百忙之中屈尊來關注此事。
因此,趙老三等人知道他們的冤屈能洗刷了,故而精神面貌自然也就好了起來。
與之相對,嚴仲的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雖然他在大牢裡也沒受什麼委屈,可是與外界的聯絡已經全部隔絕,因此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李雲天來了建寧城,只是覺得事情非常詭異。
不過,當注意到面無表情的楊宇坐在大堂一側的圓凳上後,嚴仲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只要楊宇沒事就好,屆時一定會想辦法助他脫困。
由於不清楚端坐在那個醒目太師椅上的身穿講武堂軍裝的年輕人是誰,嚴仲好奇地瞅了一眼李雲天後就低下了頭。
說實話,嚴仲到現在都不清楚出了什麼事情,無論他用什麼辦法看守他的獄卒就是不讓他與外界聯絡。
這不僅是馮勇特別交代過,更為重要的是那些獄卒被李雲天的聲威所震懾,萬一他們讓給了嚴仲通融,那麼一旦被查出來可就要倒大黴。
“本官問你們,當日在上馬村你們雙方誰先動的手?為何事動手?”馮勇環視了一眼大堂上的眾人,不動聲色地高聲喝問道。
“稟告大人,當日小人去上馬村收賬,不成想趙老三賴賬不還,還指示其族人毆打小人,請大人給小人做主。”嚴仲聞言連忙高聲搶先回道,衝著馮勇規規矩矩地磕了一個頭。
“大人,朝廷的告示上說如果有債務的話可以將來透過講武堂歸還,可嚴仲卻要小人立刻拿出錢來還債,否則就要強搶小人的女兒和兒媳婦,還讓手下把苦苦哀求的小人打傷,小人的兒子和族中子弟上氣不過上前理論,結果他們先行動手進行毆打,小人的兒子和族中子弟正值血氣方剛之時,於是忍不住與他們打了起來。”
這時,趙老三抬起頭,一臉悲憤地望向了馮勇,“大人,小人的兩名族侄死在了這起衝突中,小人實在是無言面對族中的父老。”
“嚴仲,趙老三的話是否屬實?”馮勇聞言眉頭皺了皺,沉聲警告道,“本官提醒你,公堂之上不容褻瀆,倘若你有不實之言的話本官必定嚴懲不貸!”
嚴仲聞言臉色禁不住一變,他聽出了馮勇的語氣有些不善,於是下意識地望向了坐在大堂上的楊宇,想要從楊宇那裡得到一些提示。
“老實回答你的問題,雖然你是本官的小舅子,但倘若你違反了大明律例那麼本官一定不會徇私,定會將你繩之以法!”楊宇面無表情地望著嚴仲,擺出了一副大義滅請的架勢。
見此情形,嚴仲的腦袋中頓時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他看了出來楊宇這是要與其劃清界限的意思,這意味著他將在這起案子裡失去最大的靠山。
別看嚴仲平常橫行霸道,耀武揚威,可一旦沒了楊宇的庇護他就什麼也不是了。
“回答本官的話,趙老三所言是否屬實?”見嚴仲在那裡發愣,馮勇用力一拍驚堂木,沉聲喝道。
“這……”嚴仲的臉上漲得通紅,神情驚惶,他現在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馮勇的問題。
“來人,帶人證!”馮勇見嚴仲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話,於是冷笑了一聲後衝著堂下的衛兵喊道。
其實,嚴仲的命運自從在李雲天抵達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