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節骨眼上,那些異族散兵或囚犯,竟然違反了邊界條例,越過鏡北與冰封交界的日光海峽,對附近的日光城居民和往來的商隊進行搶劫。
甚至連鏡北大都督阮如虹麾下的日常執勤哨兵,也折了好幾個。知悉此事的阮如虹,原是備了緊急軍件,拿火漆封了,在正面上特地寫了“馬上飛遞”幾個字,命信兵趕緊送往最近的驛站。
哪知事有不巧,偏偏碰上了接連幾天的大雪,饒是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到達永樂城也是十天之後的事情了。
邊關時不時遭到偷襲這個事兒,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小,眼看著又到了過年的時候,鏡仟帝就算想找個由頭起兵,也不能是這個節骨眼兒,為了維持內外安定,只好將這個事兒私下交給劉、覃二人去查了。
劉、覃二人得知了事情原委之後,倒也不多做停留,問清楚阮如虹的住處之後,自打馬又往阮府行去。
到了阮府門口,兩人在寒風中立了一會兒,竟是不知以何身份叩門,若是解釋個半天還不得門入,實在耽誤事兒,索性就將馬栓在樹下,一個縱躍,翻牆進去了。
彼時,阮如虹正在書閣的案几前奮筆疾書,突聞窗上響起了叩敲聲,阮如虹抬眼看去,果見窗上映著兩道黑影。
卻說這都督府也算是守備森嚴了,而兩名不知身份的人潛入進來,外面的侍衛竟是毫無察覺,這二人若是真有什麼惡意,只怕府裡的侍衛也沒有幾個攔得住的。
阮如虹擱下筆,朝窗外沉聲道:“窗前兩位兄臺,外面風大,何不進來一敘?”
覃舟與劉偲二人聞言,彼此對視了一眼,等的可不就是這句話!自是抬腳往書閣裡走。
二人甫一踏進門,見阮如虹正坐在案几之後,此人的樣貌十分周正,劍眉星目、高鼻薄唇,面容透著正直英氣。他身著肩袖部位繡有飛鷹紋飾的紫色寬袖袍衫,頭束白玉冠,腰綁金玉帶,腳踩烏皮長靴。這一副正統打扮,倒是顯得整個人說不出的颯爽風流,器宇軒昂。
兩人在打量阮如虹的同時,阮如虹也在打量著他們,眼前兩人都是品貌非凡、身姿若松的郎朗少年,只是其中一人是溫潤如玉、爾雅和煦的翩翩佳公子,而另一位則是面冠如玉、神采英拔,眉宇之間盡是桀驁。
這兩名少年在寒雪天裡,竟然僅著藏青、月白色長袍,一看便知是內力深厚之人。阮如虹不敢小覷;自是打起精神嚴陣以待。
覃舟見他神色戒備,翹起一絲溫文謙和的笑容,躬身作揖道:“冒昧來訪,還盼阮大人原諒我兄弟二人,在下名喚覃舟,乃是太醫院院正,覃芳竹之子,我身旁這位,身份特殊,不便透露,只能告訴大人,他姓‘劉’。”
姓劉?阮如虹心下了然,這二人只怕是為了半個月前那劉氏商隊被劫一事而來。這阮如虹素來不是個喜歡繞圈子的人,他開門見山地問道:“不妨事,只是兩位公子大雪天的,跑來鏡北這樣的荒寒之地,可是為了商隊一事?”
覃舟見阮如虹是個如此直白坦率之人,倒也不用拐彎抹角了,上前一步笑道:“大人敏銳,我等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阮如虹嘆了口氣,朝著二人拱手作揖道:“劉氏商隊被劫,鏡北的老百姓少了過年的物資,這都怪在下沒有派重兵護航,這是在下的失職。我看不如這樣,二位公子在阮府先宿下,待我將那物資追回,再來負荊請罪。”
劉偲上前一把推開覃舟,撇撇嘴道:“阮大人,你以為我們是來問責的呢?我兄弟二人是來助你教訓那幫子白剎狗兒的,我爹已經重新備了物資給鏡北的老百姓,正在路上呢。”
他劉偲不太喜歡說些場面話,三下五除二就將事情透了個底兒,不像覃舟那廝,凡事講究客套,說個老半天也不見重點在哪裡。
其實阮如虹原本就打算派一隊好手,夜襲敵營,將那物資搶奪回來,劉偲這番話倒是同他不謀而合。只是這兩名公子一看就是城裡來的,沒有經過什麼歷練,到了戰場上,誰有功夫騰出手來照顧孩子呢?
阮如虹正要開口拒絕,那覃舟又搶先開口道:“阮大人,我兄弟二人從永樂都城不遠萬里來到日光城,的確是真心來助你的,我們的目標一致,都是為了鏡北的百姓,你何不信我們一回呢?”
那劉偲也藉機開口道:“就算阮大人你不答應,我們自己也是要去拿回來的,只是少個引路人罷了。”
阮如虹聞言,簡直被眼前這兩名少年給氣笑了,那口氣倒是頗大,敢單槍匹馬闖龍潭虎穴!且不論這二人功夫究竟幾何,要將幾十人護送的物資奪回,哪是那般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