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回去了,八成也沒法收場,何況現在這樣?人家冠軍侯是何等謀略,會做這種無謂的事嗎?”
“說的也是啊,可咱們在這裡什麼時候算是個頭呢?”有道理歸有道理,可老劉還是長嘆一聲,眼看遠方帆影依稀,漸漸消失在天際,他心中實是悲苦難當。
“唉!”眾人都是紛紛嘆息,有的甚至還落下淚來。
“其實,我倒是有個念想……”否定人質論的那人是個有主意的,旁人都在嘆息之際,他卻神秘兮兮的說道。
“什麼?鄭老弟,老哥是個蠢人,腦袋不靈光,可你卻是個聰明的,你要是有了主意,就不要賣關子了,左右大夥兒也猜不到,快點,快點告訴咱們。”一聽這話,眾海商眼睛都是一亮,那老劉更是急不可耐的催促起來。
“劉大哥,你先別急,聽我慢慢道來。”姓鄭那人往西面指指,問道:“福船上的水手是什麼人,大家應該都知道吧?”
“知道啊,朝鮮嘛。”
“那我問你們,侯爺為啥要用朝鮮當水手?”
“這個……”謝宏與朝鮮水軍的從屬關係,眾人之前也都看在了眼中,不過當時形勢危急,也沒人有餘暇多想,這時得了提示,都是低頭沉思起來,很快的,老劉第一個抬起了頭,“莫非,侯爺手下水手不足?”
“著啊!”鄭姓海商一拍手,高聲道:“其實,我懂點朝鮮話,那天交船的時候,聽到了那些的sī語……你們知道麼,原來,這幫傢伙也是先被侯爺痛打了一頓,然後才服軟的,你們也都是訊息靈通的,不會不知道侯爺現在本應在什麼地方吧?”
“噝……原來是這樣。”海商們先是倒抽了口冷氣,海扁一頓然後收服,的境遇跟大夥兒確實很相似啊。
至於,冠軍侯現在何處,那還用說嗎?遼東巡撫,御賜旅行結婚,這事兒天下皆知,他們這些世家門下,又怎能不知道呢?
“遼東那是個什麼地方?邊塞蠻荒之地,人少,水手肯定更少啊!以我看,就是遼東人手不足,他這才抓了的壯丁。否則再怎麼老實,終究還是異族,哪有咱們這些人好用啊?何況,我還聽說過,侯爺一向很討厭的。”
“鄭老弟這話有理。”眾人都是點頭應和,侯爺既然缺人,卻又有意開海,那麼自己這些人都是老水手,在對方眼中當然是價值匪淺。
心裡存了投靠的念想,又有鄭姓海商的帶動,眾人不知不覺中也是改了稱呼,由出於恐懼的瘟神,改成了表示尊敬的侯爺。
不過,也有心存疑慮的人,老劉就是這樣,他抬手往南指了指,道:“可是,侯爺既然要招攬水手,又怎麼會放過那些人?何況,咱們被晾在這兒都半個月了,也不見有人來說什麼,或者是張貼個告示什麼的啊?”
“哼,劉大哥,不是做兄弟的說話難聽,不過,人家侯爺何等身份,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難不成還等著侯爺親自上門三顧茅廬嗎?你還記得當時咱們為啥會被留下了吧?誠意,記得沒?誠意!投靠也是有講究的。”
“可是……咱們要是真的投靠了侯爺,主家那邊又要怎麼辦?旁的不說,咱們的家小可都……”這話確實不中聽,可老劉的心思完全就沒在這上面。
“這也就是侯爺為啥放去南邊那些人走的原因了,走的那些,身後的主子都是大人物,跟侯爺仇隙也深,就算他們投靠,侯爺八成也是不放心的。可咱們不一樣啊,咱們的主家本來就是隨大流跟風倒的小蝦米,又哪來的什麼仇怨?”
鄭姓海商冷笑一聲:“哼哼,再說了,就算他們鐵了心的跟侯爺做對到底,又能拿咱們如何?侯爺的靠山是皇上,手底下又有通天的手段,沒看見那改裝車船嗎?從侯爺離開京城到今天,這才多少日子?要是再過個一年半載的,你們想想,那得是個什麼情景?”
“……鄭兄弟說的是。”各種想象不一而足,可眾人臉sè卻是一致的,都有些發白,顯然對謝宏的本事有了充分的認可。
“旁人我是不知道,可咱自家老爺的心思,我鄭龍還是能猜到幾分的,先前江南幾大世家數番倡議,跟侯爺搗了幾次亂,可每次都是碰了一鼻子灰,老爺心裡也是鬱悶。要說咱們生意人,講究的就是個和氣生財,這硬抗的手段,都是不得已才用用的。”
他一攤手,“結果現在呢,幾大世家把朝堂上那套拿到生意場上來了,抵制珍寶齋也好,對遼東的限運也好,又有誰從中得利了?京城糧價倒是漲了,可人家謝家、屠家那些大家都是提前備了大量的貨,自然有錢賺,可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