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確定是鞋子,燃什麼烽火,要真是哪位大人出巡來此,問罪起來是你擔得起還是我扛得住?”胖子定了定神,叮嚀道:“趙千戶,你速速放置人上城戒備,然後再派探子迎上去探探,本將隨後就到,快去吧。”
“可是城外的鄉親……”趙破虜有些遊移。
“管那麼多做什麼?歸正還沒確定是不是鞋子,若真簡直定了,再燃烽火不遲,要是來不及也只好怨他們的命欠好了……還看著幹嘛!
快服shì本老爺穿衣,笨手笨腳的,真是兩個廢料。”
齊成也沒把城外軍戶的死活放在心上,他雖是金州最大的田主,可軍民卻不克不及算是他的佃農,那些人種地的收成多半是要上繳,送到遼陽去的,他也就是個過路的財神。既然沒有利益摻雜在裡面,他優先顧及的固然還是自家的性命和前程了。
“…遵命。”趙千戶略一遊移,還是領命去了,他的想法跟齊成也差不多,讓他憂慮的不是鄉親們的死活,而是上哪兒找那麼勇敢的標兵呢?
“侯爺,前面就是金州衛所了。”
謝宏一行雖是騎兵,但實際上行進的速度也不比王守仁快幾多,再加上起步也比較晚,達到金州衛的時間,足足比王守仁晚了一個月,直到十二月中旬,這才看到了金州衛所。
聽到探路的標兵的稟報,謝宏點了點,然後舉目四顧,想從周圍的景物中,找到一些跟後世相似的處所。
前世的時候,他曾經去過一次大連,對那個美麗的海濱城市印象頗深,可現在除遠處茫茫的大海,以及依稀可聞的濤聲,就沒有半點和後世相同的處所了。
“這金州衛的守備還真是鬆懈啊,別說跟咱們宣府比了,比起寧遠、耀州那些衛所,也是差得遠子。”江彬也在四下觀察。
這一路上有很明顯的異同,北邊的那些個衛所還好,過路的時候多半城市有人上前盤查,直到自己這邊出示了通行的文書,這才予以放行。
可進了遼南之後,除進驛站修整的時候需要出示文書,一路上老是通順無阻,若是自己一干人真是鞋子假扮的,只要忍得起辛苦,想要混入遼南腹地應該也沒什麼難度。在這樣的處所用事,只怕還很多留點神才是。
“呵呵,想來是安享太平的時間長了吧。”謝宏笑了笑,往前一指道:“並且,也不算一點戒備都沒有,喏,這不是有人來了嗎?”“這算是盤查還是什麼?”江彬循著謝宏的指點一看,立即也是冷笑:“這等畏畏縮縮的模樣,連當初的五城戎馬司都比不得,邊鎮裡還有這樣的廢料,還真是讓人意外呢。”“不消理會他們,咱們先去跟侯大哥他們匯合。”謝宏只是隨意的瞥了一眼金州衛城,他的心思完全就沒放在這些人身上。這些傢伙越窩囊,他想將金州完全掌握在手裡就越容易,這是好事才對。
江彬應聲縱馬而前,揚聲斷喝道:“去給你們的指揮使通傳一聲,遼東巡撫,冠軍侯麾下,武節將軍江武奉上命來金州公幹!讓他不須驚擾,只管各安其事即是。”
那幾個探子也是被趙千戶逼著出來的,雖然遠遠的望見了謝宏一行的穿戴樣貌,覺得不是鞋子,可還是畏縮著不敢上前。江彬突然縱馬前行的時候,這幾人幾乎嚇得轉身而逃,可聽到這一聲大喝之後,卻都是愣在了就地。
江武是江彬的化名,這個名號他們固然沒聽過,可武節將軍卻是正五品的武職,甚至還在指揮使大人之上,固然由不得他們不驚。
何況江彬還報出了謝宏的名號,對探子們來說,冠軍侯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
金州雖然偏僻,可謝宏的經歷極具傳奇性,無論恨他的還是喜歡他的人,都在紛繁傳言著他的名號。
而傳言這種工具往往比正式的通報傳播的還要快,比及謝宏巡撫遼東的訊息傳出後,整個遼鎮也都知道了他的大名。
這些探子都是趙千戶的心腹親兵,只會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甚至連謝宏斬殺吳玉,傳召兩鎮總兵的事都清楚,猛然聽到謝宏的名號,他們很是有些心驚肉跳。
讓天下人都震怖不已的瘟神派人來金州做什麼?不會是瘟神親身到了吧?那就太可怕了。
幾人心神俱顫的工夫,一時也沒留意到謝宏等人的訊息,比及他們為車馬聲驚醒的時候,卻愕然覺察,對方竟然毫不斷留的繞過了金州衛城,奔南邊去了。
幾人相顧愕然,這個冬季怪事真多,前些日子過去了一個驛丞,現在又過去了一個將軍,還是瘟神手下的,再過些日子還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前來?可吸引了這麼多人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