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堅定不移支援皇帝的,只有書院的學生和百姓,官員的比例相當之小,他也只能先從書院抽調人手應急了。
陽明先生在後世被譽為聖人。可他到底不是真的神仙,自然不會知道。按照歷史的正常軌道。應州大戰開始之前,京城的文官們也是這麼對付正德的。
正德傳旨回京。要求朝廷提供一百萬兩銀子作為軍餉。在戰前提升士氣,戰後作為撫卹。可大學士楊廷和卻百般推託,就是不給,後來被逼得急了,才給正德打了五折,然後送過去的途中又漂沒了若干,歷史上的那場大戰,就是在缺餉少糧的情況下打響的。
現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歷史的必然性了,同時也是士人們的故技重施,反正皇上不會回頭來算賬,拖的就是皇上的御腿。
現在雖然局勢不太一樣,沒辦法明目張膽的回絕皇上的旨意,但是大夥兒可以做小動作啊。王伯安雖然很有謀略,可說到底,他不是那個殺伐果斷的瘟神,面對眼前這種法不責眾的狀況,他也只能依靠書院那些學員補補漏。
沒了忌憚,士黨們挖牆角挖得不亦樂乎,沒有昏君,也沒有瘟神,京城的天空都變藍了,生活是多麼地美好啊!
改變這種狀況的是一騎快馬,這個信使是從永定門進的城,直接就奔著西苑去了。根據就近原則,參政團平時就在西苑,所以王守仁和唐伯虎等人也經常在這裡辦公,軍器司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技術機構,早已沒了謝宏在京城時的那些功用。
信使進入西苑不久,一個令人驚秫的訊息就如同凜冽的寒風般刮遍了京城,讓無數人目瞪口呆,瘟神回來了!
“什麼,你說那奸賊回來了,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來?王明仲的信上……”
王鏊手忙腳亂的在書櫃上翻找著,由於心慌意亂,花了好半天才從一個隱秘的角落裡翻到東西,他捻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又揉了揉,最後悲憤的大吼道:“明明九月初他還在寧波,如今不過是九月底,他怎麼能出現在京城?難道他會飛不成?”
“可是閣老,他真的回來了,還帶了幾千騎兵,現在已經在南城外了,唉!”周經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他也不解啊,先不說對方是怎麼回來的,單說對方為什麼突然返京,就已經讓人很頭疼了。
要知道,宣府的警訊是九月中旬才傳到京城的,現在就算是飛鴿傳書,也頂多將將把訊息傳到寧波罷了,要知道,這可是幾千里路呢!
明明謝宏就不應該收到訊息,更不應該在一個月內就從寧波趕回來,可他偏偏就從天上掉下來了,還不知從哪裡弄來了幾千騎兵!這裡面的味道真是很複雜啊。
本來已經十足的信心突然蒙上了一層陰影,周經又開始後悔了,這人就不能以常理度之,自己就不應該趟這淌渾水啊。
“先前不是已經有了結論嗎?這人能在一個月內往返於倭國和旅順,又到了寧波,必然是有某種不為人知的快船,至於他為何回返,也許是因為江南事了?不管怎麼說,他回來也不能改變什麼。”
王瓊倒是很鎮定,他的分析也很有道理:“看時日,皇上如今應該已經到了居庸關,就算馬上以輕騎追之,怕也已經來不及了,何況,那人既然帶兵進京,想必也是打算增援,而不是勸皇上回頭的,以老夫料之,他應是也知道難以勸服皇上,只能另做打算了。”
“德華言之有理,不過,既然這人回來了,那麼還是收斂一點吧,莫要讓他抓到了把柄,藉機大開殺戒,他既然要增援宣鎮,那等他離開後……”說著說著,楊廷和也發覺這話沒啥底氣。
別看倆人意氣相投,是結拜兄弟,可那兄弟倆的作風還是有本質上的不同的。一個是想到了就作,風風火火的性子;另一個是想周全了再做,那叫一個老謀深算,活像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似的。
正德急吼吼的御駕親征去了,只留下了一個王伯安鎮場子,給大夥兒留下了不小的空擋。可在謝宏面前就沒那麼容易了,以這人的作風,他要是不把後路安排的妥妥的,又怎麼能安心上路勤王呢?
“閣老,不好了,不好了……”怕什麼來什麼,沒等幾個老頭消化完謝宏從天而降的壞訊息,外面報信的又來了,沒看見人,就已經可以知道是什麼訊息了。
“眾位大人都在此,你亂叫什麼?還有沒有體統了?”王鏊心情本就很糟糕,這時被府中下人一嚷,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老子還活著呢,而且很快就會大功告成,有什麼可不好了的?
“是,老爺,小的該死,不過……”報信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