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勝,可想要速勝怕是很難。
如今,紫禁城內的喊殺聲響得震天一般,顯然是戰況jī烈,而在喊殺聲中,山洪海嘯般響起的歡呼口號聲,都叫的是萬歲……只怕還是謝宏的童子軍佔了上風,禁軍是沒那個習慣的,何況當得起萬歲的那個人也不可能跟謝宏為敵。
這樣的情形下,石文義怎能不急?這個時候友軍最盼望的,也是謝宏最恐懼的,怕就是自己這支人馬了。這種關鍵時刻,別說是緹騎,就算是幾百個五城兵馬司的軍兵,只要衝上去前後夾擊,謝宏也只能飲恨收場了。
因此,他才按捺著仇恨,對錢寧說了這番話。要知道,在謝宏出現之前,錢寧才是石同知真正的對頭,兩人明爭暗鬥已經很久了。
開始時,是石文義憑藉資格老,和牟斌的關係好佔了上風,等到正德即位後,形勢立刻逆轉,沒有皇寵,在天子親軍裡面還真的是很難吃得開。
想要皇寵也簡單,只要投靠八虎就可以了,錢寧靠的就是谷大用的引見,而八虎之中,風頭最勁的卻不是谷大用,而是劉瑾!
正當石文義遲疑著要不要投靠劉瑾的時候,謝宏出現了,而且一出手就把他打得臥chuáng不起,顏面掃地。等他能起身的時候,謝宏已經在京城風頭無兩了,別說投靠劉瑾,就算是投靠正德也別想奈何得了他。
因此,石文義徹底投靠了牟斌,也就是投靠了外廷,今天又充當了急先鋒,為的是報仇雪恥,也是為了自家的前程,一天有謝宏在,他石文義一天就沒有出頭之日。
“哼,本官可是天子親軍,是給皇上效力的!”錢寧從鼻孔中吐出一口冷氣,不屑的說道:“謀逆?石文義,你現在才是謀逆,皇上如今在紫禁城中率軍平叛,你卻想偷襲皇上的側後,你說,你這樣的行為不是謀逆是什麼?”
譏諷了石文義後,錢寧又是揚聲道:“兄弟們,大家都是錦衣親軍,是天子的親軍啊!你們怎麼能聽信石文義這等叛逆之徒唆使,行此謀逆之舉呢?回頭是岸,若你們就此退去,錢某擔保皇上和謝大人不會追究,若是執mí不悟……嘿嘿,那就休怪錢某不顧同袍之誼了。”
“石大人,別跟他多廢話了,城裡面戰況正緊,機不可失啊!”牟斌還在後面集結大隊人馬,只能派了幾個心腹家將跟著,當日從番子手下溜走的牟軍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領頭的,這時見左右皆有些動搖的神sè,急忙上前提醒石文義。
“不要相信這個jiān佞的胡扯,明明就是謝宏和八虎挾持了天子,圖謀傾覆大明社稷!既然他自尋死路,兄弟們,亮傢伙,跟老子上,殺光叛逆!”石文義抽刀厲喝道。
他也是老緹騎了,如何不明此節?不管再怎麼親信的人,他也不敢當眾說,自己要偷襲天子的,這種話只要說了,士氣立馬就會跌到底。所以,這個話題說得越少越好,他也不再遲疑,直接指揮手下往橋上猛衝。
除了不想在言語上跟錢寧糾纏之外,他也是擔心錢寧把橋升起來,這架四海橋跟皇家公園的那架一樣,是可以往兩邊分開的,要是被錢寧搶了先,那就糟糕了。
廣寒殿那邊的橋被拆除之後,如今大明湖上只有這一架橋,若是這裡走不通,就只能去城南繞路了,如今戰況jī烈,皇城又這麼大,時間上哪裡耽誤得起?
那謝宏果然是處心積慮的想要謀逆,不然他把太液橋拆了幹嘛?他一定是早就想到這一天了,因此還把這架四海橋搞成了那種可以分開的,想必就是打算在關鍵時刻用大明湖做屏障,然後在紫禁城實行他的jiān計!石文義咬牙切齒的想著。
只可惜,想必是前方戰況過於緊張,那jiān佞顧慮不周,人手也不足,只能讓錢寧這個蠢材來守後路,結果這個傻瓜也不知是不懂機關,還是狂妄自大,竟然不把橋升起來!哈,以為手裡那百十把連環弩就能奈何得了老子嗎?
眼見已經衝到了橋的中段,石文義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轉而又是得意起來:不管橋上的機關有多厲害,可自己這幾百號壯漢都已經上來了,再怎麼樣橋也沒法升起來了吧?能抬起來幾百個人,那得是什麼樣的機關啊?
至於錢寧那邊架起來的連環弩,哼!石文義不由在心裡冷笑著,以為老子來這裡沒有準備嗎?弟兄們可都是著了甲的,只要護住頭臉,就憑那軟弩還想傷到誰?等死吧你,錢寧!
已經透過了大半個橋身,石文義更加安心了,不過除了得意之外,他也有些意外,因為錢寧那邊居然一根弩箭也沒發射,而且那百十個番子也不拔刀,就是冷冷的站在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