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要去推開董遵訓,就在這個時候,閆二孃急匆匆跑了過來,連聲叫道:“哎喲,原來是王大官人,今天咱們有興致來到我的雲韶坊了,您要是知會一聲,我得親自給您挑姑娘啊!怠慢了,怠慢了。”
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就是有個面子。見閆二孃連聲賠罪,那人倒也不再推人,只是倨傲地站在那裡,衝董遵訓抬了抬下巴:“二孃,告訴這酸丁老子是誰,讓他長長見識!”
“這……,”閆二孃遲疑了一下,往前走了兩步,湊近董遵訓低聲說道:“董公子,您千萬別跟這粗人一般見識,他就是一個丘八,脾氣就這樣,要是有得罪之處,您一定得包涵啊!”
包涵?董遵訓皺了下眉頭,這也是說在這閆二孃看來,自己的權勢根本比不上他了。拜託,我老爹可是隨州刺史,現在正主管著隨州的軍政大事。在隨州,居然能有人要凌駕在我之上,他是什麼人,難道是什麼皇親國戚不成?不對啊,現在的皇帝可是姓劉,再說,我也沒聽說過有什麼皇親國戚流落隨州啊。不行,不能讓,要不就折了我和我老爹的面子,父親剛來隨州,還沒有樹立威信,這面子可萬萬不能丟!
董遵訓咬著牙,怒聲問道:“閆二孃,你倒是說說他是何方神聖,居然要我包涵?!”
“這……”閆二孃有些個遲疑,早知道這樣自己就晚點過來,讓兩個人直接開打就是了,直接分個勝負得了。現在可好,自己夾在他們中間,得罪了哪個自己的生意都會受影響啊!
那“王大官人”也看出閆二孃的為難來,不過這樣一個老鴇,根本看不進眼裡。他存心要張揚下自己的權勢,輕輕哼了一聲,他身後的四位大漢就要往前衝。
閆二孃連忙攔住,要是董遵訓真在這裡被打了,那自己的雲韶坊可就惹了大麻煩了。她權衡了利弊,一咬牙說道:“王大官人,王大官人,看在二孃我的面子上,別這樣,我馬上就讓艾雲姑娘陪您。”
轉過頭來,她又纏住了董遵訓,壓低聲音說道:“董大少爺,您面前這位可是王安州王大人的乾兒子,咱們隨州郡兵的都虞候王端!隨州能打仗的都在他的麾下,向來是蠻橫慣了。像他這樣的粗人,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再說我也得罪不起他。您就給我一個面子,改天我讓艾雲陪您一整天。今天就聽我的,我給你免費提供三個大美女,好嗎?”
王安州,是對安州的安遠節度使王令溫的尊稱。這個王令溫可真了不得,以勇武著稱,知兵事,手下足有五千精銳人馬,還有萬餘雜兵,震懾南平、南唐。這樣一個人,確實是比一個隨州刺史威風。無疑,拼爹方面董遵訓已然敗北。
要是放在平時,董遵訓也就退讓了,可是他現在剛在朋友面前炫耀過老爹的豐功偉績,還喝了幾杯小酒,哪裡肯退讓。他咧著臉往前走了兩步,對準那王端啐了一口,“豎子!”
王端頓時大怒!
第十一章 兄弟情誼絕
王端被董遵訓啐了一口,頓時大怒,伸出手來就往董遵訓臉上扇去,就在這時突聽一聲怒吼:“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那董遵誨、楊光義、王政忠三人,不過開口阻止的卻不是董遵誨,而是被那王政忠搶了先。就見王政忠沉著個臉,一邊往前走一邊怒聲說道:“老八,也太放肆了吧,這塊地盤可是我罩著的!”
王端皮笑肉不笑地打著招呼:“哎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三哥啊!你怎麼又胖了,跟蹴鞠用的球一樣了!這就是你罩著的地盤?怎麼格局這麼低了啊,也太丟咱王家的臉了!……至於放肆,到底是誰在放肆啊,我的政忠三哥?!這隨州城裡說我放肆的,那是不把我這都虞候放在眼裡,不把我手裡的千餘弟兄放在眼裡啊!話又說回來,自從我擔任都虞候以來,你好像是還沒來恭賀過我吧,聽人說你總是躲在院子裡喝悶酒。怎麼著,有意見啊?嗯?!”
王端和王政忠是叔兄弟,過去王端沒拜王令溫當乾爹的時候,一直在王政忠的賭坊裡混日子,天天顛三倒四,沒個正行。每天除了白吃白喝,就是酗酒嫖女人。
王政忠吩咐他去辦的事情,從來就沒有辦妥過,不過因為王端年紀小,王政忠就沒捨得嚴厲管教他。結果王端膽子越來越大,居然偷起賭坊的銀子,悄悄在外放“印子錢”(高利貸),逼得人家家破人亡、妻女為娼!
王政忠常說:雖然自己是個開黑賭坊的,可是也得講究江湖義氣,講究道義,不該掙的錢絕對不要!所以等到王端的事情暴露後,王政忠就要對他家法處置,說要把他丟進護城河裡喂王八,這可把王端給嚇壞了,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