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譽問:“你可有受傷?”
魏珠不語,只是搖搖頭。
景譽又問:“那可有受人欺負?”
魏珠先是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景譽見狀,愣住:“是有,還是沒有?”
不想再讓主子費心的,可他關懷的口吻一問再問,魏珠終於忍耐不住,趴在他懷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回到風絮別院後,嫣兒見到長姐平安歸來,也跟著哭成了淚人。
通知侍衛收隊後,小六子奉命請來郎中為魏珠檢查一翻,除了臉上的擦傷,便是身上的並不重的搓傷,魏珠只是喊痛,又不能讓郎中檢視身子。開過方子,待郎中退下,景譽才算放下心來。
“長姐,你嚇死嫣兒了,再不可有下次!”嫣兒哭得一張小臉宛如花貓。
“長姐錯了,早就該知道,就算追去也要不回荷包的……荷包!”魏珠想到荷包,神情一滯,“我離開了巷子,那位送來荷包可怎麼辦?”怎麼把那位公子給忘了!
“長姐口中的那位是……”
正要出門詢問郎中用藥之事,卻聽見了姐妹兩人的對話。
又是荷包!
景譽心中怒氣翻滾,就快衝出了喉嚨。他轉身又折了回去,對著坐在榻上的魏珠道:“那小小的荷包有何魅力,竟讓你心心念念?”
沒想到主子去而復返,魏珠一時驚詫的瞠大了眼,喉嚨中像堵了塊東西,一時說不出話來。
景譽怒及反笑:“從不知你喜歡那種玩意兒,回去後,主子送你幾百個荷包好了!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帶在這裡,哪也不許去!”說罷,他轉身出了魏珠的屋子。然後,就聽門外傳來吩咐:“小六了,你給我把這裡守好了,要是姑娘不見了,爺就拿你換荷包賣了!”
“是,主子。”小六子心想,你們小兩口慪氣,我招誰惹誰了?
被主子訓斥,魏珠是有苦難言,眼眶一紅,眼看又要流出淚來。
嫣兒見這其中有誤會,便追著景譽出了屋子。
“主子!”
景譽停了步子,並未搭聲,分明還在氣頭上。
“主子可否容奴才說幾句?”
“何事?”景譽臉色難看得要命,卻也給了魏小妹幾分薄面。
嫣兒自知不該與主子說起這些,可看到長姐委屈還是忍不住提了:“主子,魏家入府已有十幾年,父親一直獨自照顧我們姐妹倆十分不易,全因娘在親生下我時難產離世。”
魏家的事,景譽自是一清二楚,魏母去世後,魏大廚未再續絃,而是一人帶大了兩個丫頭。府上的人都說他重情重義,難忘西北戰亂時,糟糠之妻共患難之情。
“我從小便未見過孃親,長姐與我只差一歲,可以說,也是未能感之母愛的。”嫣兒一頓,聲音多了幾分哽咽,“孃親撒手人寰,只留下了那隻荷包,長姐是把那荷包當作孃親的遺物一般貼身攜帶的。”
“你是說,那荷包……”
“主子!”嫣兒“噗通”一聲跪下,“求子讓長姐去吧,那隻荷包要是找不回來,一定會成為長姐的心病的。”
景譽這下明白了,原來魏珠並不是心疼那點銀子,她棄而不捨,奮不顧身,非要追回來的是她娘留下的唯一的遺物!
蜷縮在榻上一角的魏珠在暗自抹淚,一時急得茶飯不思,連五子送來她平日裡最愛的櫻桃肉和芙蓉粥也懶得用上一口。
不知那位公子是否已找到了荷包?
可現下主子有吩咐,哪裡也不讓她去……
第19章 賭坊觀戲
當晚,景譽下令將那間賭坊查封,抓捕搶錢的大漢,卻是無論如何搜查也打聽不到關於那隻荷包的下落。
據犯人供述,在那位臉生的公子帶走魏珠後,不久,公子再次折返回來。他一來,二話不說,打了人,搶了荷包就出門了,之後便沒再見過那位公子。
景譽意識到追查那人的下落,已成為找到荷包的最快途徑。
翌日,魏珠不顧身子,執意要去與那位公子相約的巷子裡等人,景譽未再阻攔。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卻始終不見那位公子的蹤影。
轉天晌午,下了早課後,從宮中歸來的景譽聽說魏珠又去了巷子,便忍不住前去找她。
當望著,身子疲倦還是不願離開,因久站而不得不蹲下來休息的丫頭一人在那痴痴等候的模樣時,他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主子?”見景譽向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