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有巨石很是平滑,成為天然洗衣之所。
河邊是一大片平緩的草地,乾枯的野草並不高,正適合小孩在這裡玩耍。
二姐拉著謝翠花,給她指著乾草下面的綠芽道:“快看,小草發芽了,過幾天長大後,二姐帶你來挖馬齒莧和芨芨菜,回家後孃親涼拌或是做湯都很好吃。”
☆、第6章 男女
這時,又有兩個女人抱著木盆來洗衣服,她們身後跟著三個小孩,年歲不大,最大的跟二姐一般。
大女孩見到二姐,拉著小女孩小跑過來道:“翠靜,你也來河邊玩咧。”
小女孩腿短,走的是跌跌撞撞的,其中一個女人忙喊:“千枝,慢點走,妹妹跟不上。”
叫千枝的小孩立刻慢下腳步,臉上依然笑著道:“翠靜,看我身上的小花兒,漂亮吧,是娘幫我繡的。”
村裡小孩衣服基本都是粗布,不過分顏色豔麗或是顏色暗沉的。
豔麗的都是家境好的,因為有錢給孩子扯布做衣服,顏色暗沉的,或藍或灰或土黃色,都是大人衣服改小給孩子們穿的,男孩還好些,爬樹上山穿不出什麼好,女孩就不一樣了,總是羨慕那些能穿豔麗衣服的女孩,沒有條件,只能在舊衣上自己增添些花色。
千枝小女孩的衣襬上,就用紅布縫上一朵小花。
聽到千枝這樣說,千枝娘胡大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給孩子縫著玩兒的,謝四嫂千萬別笑話啊。”
這句話自然是對著謝何氏說的,因為村裡繡活誰也趕不上她。
之所以謝何氏與杜三嬸走的近,也是因為繡活之故,杜三嬸的女兒可是跟著謝何氏學習刺繡呢。
大人們說著話,又讓孩子們叫人,謝翠花才知道剛才說話的是胡大嬸,旁邊圓臉微笑話不多的是張五嬸。
千枝是胡大嬸的大女兒,跟在後面的男孩,則是胡家寶貝疙瘩胡小虎。
千枝拉著的是她的小妹胡千芽。
張五嬸沒有帶孩子來,孩子太小,怕在河邊凍著。
謝翠花正在專心聽著大人們說話內容,就感覺自己的小手被另一個小手握住,這小手很陌生,不是二姐的手。
她扭頭看去,只見胡小虎的小臉近在咫尺,正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
要不是年歲太小,謝翠花都想喊非禮了。
她忙甩手,想甩開他的拉扯,可是小傢伙手勁不小,怎麼甩也甩不脫。
小虎子長得不錯,虎頭虎腦的,一雙不大的眼睛晶亮純淨,算了,小屁孩啥也不懂,就讓他牽著吧,謝翠花用成熟的心智原諒小虎子這莽撞不帶任何色胚行為,看看他拉著自己幹什麼。
“你叫什麼?”
哪有先拉手後問名字的?
謝翠花撇嘴回。問道:“你叫什麼?”
“我叫小虎子,但我不是小老虎,我是大老虎,嗷嗚…。”
謝翠花望著眼前那拼命裝著兇猛,又努力將嘴張大的小子,很是無語,伸出手掐住他的臉蛋道:“我抓住大老虎了,可惜,你沒有鬍鬚,”否則自己豈不能摸摸老虎的鬍子了。
謝翠花這樣突兀的舉動,沒有讓小虎子生氣,反而高興的笑了,小奶牙在陽光下閃著光,道:“我爹有鬍子,可扎人了,奶奶說,我長大也要長鬍子,到時我用鬍子也扎扎你的臉。”
要不是眼前這小人太小,謝翠花都感覺被調戲了,好直白的示愛啊,你長大長鬍子憑什麼要扎我的臉啊?
“你別想扎我的臉,你願意扎誰就扎誰去,”謝翠花不僅鬆開掐臉的手,還想甩開被他牽著的手,這小不點兒,心思夠複雜。
“我就要扎你的臉,就像爹爹扎孃親的臉一樣,”小虎子挺著胸脯,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謝翠花很是無語,不都說古代封建保守嗎,怎麼兩口子那麼親暱的動作,讓小孩看到了呢?
他還待要說,謝翠花不想讓大人聽到這些類似於曖昧的話,要是動起心思在定個娃娃親啥的,自己豈不是很悲催,於是立刻低頭對著地上喊:“哎呀,有好多的螞蟻。”
“在哪呢?在哪呢?”果然小孩好糊弄,小虎子立刻忘了剛才那茬,蹲下小身子檢視起來,謝翠花趁機甩開他的小手,想佔姐便宜,是不是太早點了?
胡家也不是很富裕,逃難過來時,跟家人跑散,只剩下老兩口及小虎子的爹,聽說還有個長子和女兒,都被亂軍殺了,為此,胡老爺子心病難除,到這後沒過多久就撒手人寰。
剩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