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8部分

看著阿薇將東西包進油紙包裡; 心裡有了預測的辰軒不由將薄唇抿出一條冷厲的線; 大半月前自己外出的那次; 可沒有這個待遇。

飯食擺滿了小桌,俞柏彥卻還沒有起來,辰軒自顧自坐到廊下,執起了筷子,阿薇覺得應該等著客人一起吃的,但辰軒既然餓了; 她也不能讓辰軒餓著等,於是拿起碗碟,將各樣吃食都往裡面夾一點,給俞柏彥留著。

“不用留。”辰軒見了,眸色微變,打斷阿薇,起身往淨房去,“天色不早,他該起來了。”

俞柏彥出了淨房,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山中氣候涼爽,空氣清新,他這一覺竟比在客棧上房還睡得好。

看到滿桌子的菜,俞柏彥連洗漱都忘了,毫不客氣地一屁股粘到凳子上,辰軒屏息移了移凳子,往阿薇的方向靠了靠,遠離了俞柏彥。

意識到被嫌棄了,俞柏彥撇嘴朝辰軒扇了扇袖子,“怎麼,嫌我臭?”說著卻注意到辰軒臉上的異樣,忙放下袖子,瞠目道:“我滴個乖乖,你這臉咋了?怎麼手上也有?莫不是……莫不是住了髒地兒,染了楊梅疹?外面這病正傳得厲害呢!”他語氣越認真,表情越緊張,其實說的越是玩笑話,只是阿薇不熟悉俞柏彥的脾性,反覺又添佐證,確定辰軒患了此症無疑。

辰軒知道自己現在容顏有礙,見阿薇也正蹙眉看自己,頗覺得有些難為情,對著俞柏彥的語氣變得冷硬,“為了將流霞盞補好,我幾乎失去半條命,你若只顧著打趣,往後那些飛過竹林的鴿子……我近日會潛心專研菜譜,探究鴿子該如何烹食才好。”

心疼自己費心培養的信鴿,俞柏彥適時閉嘴了,伸筷子把辰軒正要夾的那口菜搶到了自己碗裡,得意洋洋間心裡忽而疑惑,這位從來是廟裡的菩薩,金口難開,即使生氣也最多拿眼神唬人,原來也會有開口反駁的一天?再瞧瞧旁邊為大鳥兒補了一箸菜的小嫂子,俞柏彥明白了,菩薩呀,終於賴不住寂寞從廟堂裡跑到了尋常家,嘿嘿!

下過雨的山道還有些溼,俞柏彥不著急走,卻耐不住辰軒無聲催促的眼神,直到阿薇將兩個裝滿美食的油紙包遞給他,心裡才樂呵起來,“還是嫂子對我好,往後我要常來吃嫂子做的飯菜。”

此話一出,意料之中收到兩記寒冰般的眼刀子,不過俞柏彥仍舊笑得從容得意,都要走了,不氣氣大鳥兒他怎能甘心。

阿薇與辰軒送了俞柏彥一小段路,直到他揮手告別的身影再瞧不見了,才回了竹屋。

解開俞柏彥留下的包袱,辰軒拿出新一輪等待修補的瓷器琢磨起來,抬頭見阿薇一步一頓走了過來,知她是有話說的樣子,他難得主動問道:“何事?”

瞧著他身上紅斑點點的樣子,阿薇越發憂心,“這病拖久了不好,不如下山找個大夫看看吧。”知道辰軒這樣的人多半好面子,否則不會俞柏彥一提到那個病症,他就慍怒,所以她只好小心翼翼來相勸。

“不用。”辰軒知她說的是他肌膚上的病症,“患了此症,無藥可解,只有捱過了時間,身體適應了才會好轉。”

阿薇沒想到他這麼固執,這種病哪兒能是捱過時間就會好的,見他一臉早習以為常的模樣,她又不好多說。不過,她總歸是沒放棄,這日裡,時不時勸他幾句,點到即止,雖沒勸服他,好在沒惹他生氣。

到了晚上,洗漱乾淨,阿薇卻發現一個難題,兩個人怎麼睡?月蘭說,這個病是惹人的。

家裡的褥子俞柏彥用過後,辰軒不欲再用,一時就沒有新褥子了,再說要是鋪褥子分開睡,他會不會不高興,覺得自己嫌棄了他?畢竟昨天都睡一塊兒了。

心中百轉千回,忽而聽到辰軒沐浴後走進屋裡的聲音,她不再多想,一拉被子縮了進去,只是下意識和昨天一樣把自己裹成了大蠶繭。

辰軒的腳步在床前頓住,掀了掀薄唇,終究無言,仍像昨夜一般吹了燈,睡進自己的被子裡。

昨夜,他當她是怕了他,畢竟那夜自己的行徑太過自私猥瑣,導致時近一月,她心裡的牴觸仍舊沒有散去,裹得像個粽子,多半就是防他又乘人之危。

今天,她還是躲著自己,除了對那夜的牴觸,只怕還因為……他想了想自己身上的可怖的紅疹,雖然不惹人,她瞧了到底是害怕的。

搖頭嘆了口氣,他默然睡去。

第二日早晨,二人吃過早飯後,阿薇告訴辰軒她想去鎮上逛逛,辰軒想起那日她遇到蛇的事情,心有餘悸,便說和她一起去,阿薇掏出袖袋裡的驅蛇藥給他看,又說趕集日月蘭要到鎮上擺攤,自己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