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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商青鯉不動聲色,靜靜聽宮弦說。

“一個半月以前,銀箏閣來了個人,他帶著機關墓的訊息見了師尊……還說……說他手上有同心蠱,只要師尊肯出頭將機關墓的訊息在江湖上散出去,就給師尊同心蠱……這件事我也有參與,師尊和我身上都被他下了蠱……只是……只是我沒想過會死這麼多人。”宮絃斷斷續續道:“是我和師尊為了一己私慾毀了銀箏閣……”

同心蠱。

取永結同心之意,傳言中施蠱之人先將母蠱下到自己身上,把子蠱下到喜歡的人身上,一旦那人中了蠱,就會死心塌地愛上施蠱之人,從此兩體一命,同生同死。

商青鯉嘆道:“這也不怨你,你們只是放出了訊息,又沒有逼著任何人進墓。”

“話雖如此。”宮弦道:“若非我們答應了替那人放出訊息,銀箏閣也不會有今日。”

商青鯉啞然。

沉默了一會兒,她看著宮弦,道:“何苦?”

“苦?”宮弦捧著茶杯的手一抖,扯出笑道:“商姑娘,求所不得才是真的苦。”

“啪。”長孫冥衣落下一顆棋子。

商青鯉語塞,頓了頓道:“這些話你大可不必同我說。”

“呵。”宮弦笑了一聲,起身道:“我今夜來,只是想借此事提醒商姑娘一句,日後…萬事小心。”

“我?”商青鯉挑眉。

“那人…似乎對你挺感興趣。”宮弦道:“出發去金陵的前一天夜裡,他找上門來,讓師尊下令保護好你。他說……你要是死在墓裡,那個瘋子的戲就唱不下去了。所以那天我會和師叔一起進墓……師叔她們為了天殺,而我,目的只有一個,保護你。沒想到,最後我竟被你救了。向你說這些,權當是謝你救命之恩。”

☆、四七。棋從斷出生。

宮弦的話如鐵錘般敲擊在商青鯉心上。

她眉尖微蹙,怎麼也猜不透這個讓銀箏閣在江湖上放出機關墓訊息的人會是誰,又為什麼會刻意提及她。她甚至聯想到玉落溪傳書之謎會不會也與這個人有關。

從她一隻腳踏入長安起,總覺得背後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想揪住她,擲入未知的深淵。只是除了那日長安街頭莫名其妙的一場追捕和長達數日的跟蹤以外,這些時日裡,一切都很正常。兼之這段日子裡,她忙於奔波,四處輾轉,身後的人始終不見動作,所以她很少靜下心來理一理這些事。

商青鯉始終覺得,人在暗,她在明。在不知道對方是誰,有什麼目的的情況下,她能做的,只有等。等對方露出尾巴,而後化被動為主動。

再問宮弦那人的樣子、特徵,宮弦卻答不出。只說那人每次都把自己裹在連帽的斗篷裡,又帶了面具,聲音也是有意壓低了的,實在是瞧不出什麼。

宮弦言罷轉眸痴痴看向拈了一顆棋子在手的長孫冥衣,喚道:“長孫樓主。”

長孫冥衣稍稍側身向她看來,神色冷淡。

宮弦揚唇一笑,這段時日她消瘦了許多,容顏蒼白憔悴,但這一笑裡,依舊透著昔日第一美人的風采。素白色長裙,柳眉如煙,榮曜秋菊。

她低柔中有幾分沙啞的音色裡帶著些眷戀,道:“宮弦曾想過,若得了同心蠱,定要想著法子把它種到樓主身上。”

長孫冥衣聞之無動於衷。

宮弦道:“……長孫,我是真的喜歡你。”

這一聲“長孫”,她喚的動情至極。

商青鯉和江溫酒對視了一眼,默契的不吭聲。

長孫冥衣靜默良久,道:“我不值得。”

“呵。”宮弦自嘲似地笑了聲,漂亮的眸子籠上層水霧,她道:“旁人都說五年前武林大會上我對你一見鍾情,可是…可是長孫,我六歲就認識你了啊。到今天,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年。”

長孫冥衣神色微變,凜冽的眉目間第一次現出些驚詫,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遲疑道:“你是……”

“是。”宮弦接過話道:“我是冼有。”

長孫冥衣抿了下唇,起身道:“冼有,我們…出去說吧。”

宮弦強忍著沒有掉下來的眼淚,在這聲“冼有”裡,潸然而下,她似喜似悲,轉身出了門。

長孫冥衣跟在她身後,走到門口時被商青鯉喚住。

“長孫。”商青鯉不放心道:“你和她……”

“無事。”長孫冥衣道:“我會處理好。”

他掩上房門,與宮弦一道離開了。

商青鯉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