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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秋風站起來,移到邱默文面前,“要不要去醫院,你應該是感冒了?”

“不用你管啦,我沒事!”邱默文的態度極其不友好,“你媽什麼時候回來?你住到什麼時候?”

秋風微微錯愕了一下,然後她被邱默文的態度激怒了,“不知道……我住這你很不高興是吧!打擾到你獵豔了?你要是帶女人回來,我會離開!”

“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邱默文沒再說話,瞟了秋風一眼,轉身向自己房間走去,冷冰冰地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像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秋風衝到邱默文面前,抬起頭,仰視他的眼睛,“我不會住很久,她回來我就離開!”

說完這話,她冷嘲熱諷地說道:“我不會打擾你下一段感情的,等我媽回來我就離開……沒錯,等我媽回來我就離開!”

秋風不再用“她”來指邱若藍,為了刺激邱默文她選擇了“我媽”這個代稱。

邱默文依然面無表情,聳聳肩,“隨你便!”他輕輕咬了一下嘴唇,繞開秋風進了自己房間。

只留下秋風滿腹憤怒地站在客廳裡,她把凳子敲得啪啪亂響,氣急敗壞地大聲嘶吼:“邱默文,我要是再和你說一句話,我就不叫秋風!”

於是從這一刻開始,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秋風和邱默文開始形同陌路。

這種情況偏偏是邱默文最不忍心看到的,冷靜下來的他,曾若干次的表示出友好,卻被秋風的冷漠打槍,秋風果真再也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但秋風越沉默,邱默文反而不再那麼擔心,他祈禱著,所有的事恢復平靜,恢復到阿嬤還健在時。

邱默文的咳嗽越來越嚴重,每天夜深人靜,都有高低起伏、頻率不一的咳嗽聲從他房間傳來。

雖然選擇不再和他說話,但秋風依然盡心盡力地做著一個“住客”應有的素質,打掃房間和洗衣服。

只是秋風早上幫他打掃房時,總會被邱默文丟在垃圾桶裡帶著血痰的紙嚇到。

邱默文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秋風無數次想提醒他去醫院,但話剛到嘴邊就被他那漠然的態度壓回了心裡。

雖然看上去他病的很嚴重,但他卻表現卻完全不像一個病人,他依然不畏嚴寒,赤腳在臥室地白色地毯上走來走去;他的咖啡依然從不加糖,苦澀的很;他依然每天會在吸菸室裡呆上好幾個小時,出來後,滿滿一菸灰缸的菸蒂;他依然穿著貼身的西裝,整個人嚴肅、深沉。

只是他的面容開始蒼白,神色愈發的冷靜,就臉眼珠也變得像茶色玻璃球。像是廣告頁面上那些面無表情的男模特一樣,眼睛裡你讀不出任何資訊。

但秋風卻能明顯感覺出邱默文情緒的變化,他臉上呈現的那份無法理解的神秘愈來愈嚴重。每次秋風和他並排坐在沙發上時,這種情緒就依附著空氣慢慢朝她逼近。

而唯一能讓秋風感覺到輕鬆的事情,就是邱默文和那位lily小姐的關係沒有繼續發展。新年過後,邱默文其實又陸續和lily小姐見過幾次面,但在順利解決好邱若藍店面的問題後,兩人就沒了下文。就邱默文而言,lily小姐,只是他若干個女性客戶裡最普通的一個,他很高興能用舉手之力,輕而易舉地幫邱若藍解決麻煩。

但他更能清楚地感覺到秋風的不滿,那種住在屋簷下卻相互漠視的感覺,開始折磨著他。

儘管秋風是在邱若藍的默許下搬到了自己家,但越發有個聲音一再的提醒邱默文,不要在和秋風有任何進一步的發展。

但人最難控制的便是自己的情感,這有東西猶如毒品一樣,一旦沾染就無法戒掉,你越提醒自己忘記,她反而變成一樓煙霧,無時無刻不把自己包繞。

為了提醒自己,邱默文刻意找出全家福,一再提醒自己是秋風的舅舅。可伴隨著負罪感的永遠是無限的心疼,他甚至無數次的自秋風催眠:秋風與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每次如此設想換來的卻是整晚徹夜的未眠。

這種完全逾越了親情的感覺,如脫韁的野馬韁繩飄距離自己不到一尺,卻始終握不住。

矛盾、折磨、糾結,像一雙無形的手糾纏著邱默文,幾天過去了,他的病沒有一絲好轉,反而愈來愈嚴重了。

他卻不願讓秋風察覺到自己生病這件事,依然和往常一樣,在秋風面前嚴肅著。只是這種嚴肅,不是可以擺出的,而是因為病痛表現出的一種麻木。

大年初五,邱若藍從日本給邱默文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