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瘋子,害死你兒子的是我,她是無辜的!”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忽然一陣頗具氣勢的喊聲傳來。
那熟悉的聲音語調讓葉琉迅速的睜開眼,然後看見那已站到眾人前面的男人,風掀起了他的衣領,還是一樣的眉一樣的眼,俊魅迷人的五官。
即使隔著有一段距離,但是她一眼也能看清那雙深邃眸子裡的擔心和痛心,她甚至能看清他眯起的眸子,眼角緊張跳動的那細細紋絡。
她的眼淚再次悽迷了雙眼……
“你要想報仇也是應該找我,而不是她,瘋女人,你聽清了沒有,你應該找的是我曹景芃,你兒子的那件事是我一手操縱的,來吧——瘋女人,你的刀應該往這裡刺!”曹景芃又上前幾部,還一把撇開西服,指著自己的胸膛。
李秀華恨恨地盯著他,停住了步子,但是令眾人不得不佩服的是,這個瘋子此刻的智力竟然很正常……超常起來——
“你是想救這個賤女人吧,呵呵……我偏不讓你得逞。”李秀華陰惻惻地笑道,然後又拖著葉琉往後面走了一步。
雖然只是一小步,卻讓眾人的心不由的顫抖起來,因為她們的位置距離樓底已經還有不足一米的距離了。
曹景芃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他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還是因為當年他當時所欠下的債而死,他一定要救她,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站住,瘋女人,我是要救她,當年的事與她無關,就是要死,也應該是我,不是她,放了她,換我來!”曹景芃再次喝道,語氣裡滿是堅定。
他的一語畢,眾人不由瞬間都望向他,不知情的人紛紛納悶這個女人怎麼會有如此大的魅力,讓曹氏的掌舵總裁為她如此——就像曹氏那些上來圍觀的員工;知情的人則是紛紛感嘆,兩人的感情路真是走的艱辛,明明相愛,卻總是難以相守,如今又面對如此的一場生死劫難——像曹景芃近身的那幾個保鏢鄒亮生子他們這些人。
看著他,葉琉則是無言的淌了滿臉的熱淚。
“換你?呵呵……你休想騙我,我知道你厲害……”瘋子裡的智力再次超常發揮了,“一命換一命可以,你從這裡跳下去,我馬上放了她,不然……”說著她又再次緊了緊擱在葉琉脖子上的刀子,然後再向後面退了一步。
“危險……”望著那搖搖欲墜的兩人,人們再次緊張起來。
曹景芃更是緊緊的握起拳,眼睛盯在兩人的腳上,指甲深陷進肉裡卻也絲毫不覺得疼。
“你到底跳不跳?”意識到眾人的緊張,喪心病狂的李秀華竟然滿臉的得意,“你不跳,那我們就跳了。”說著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再次拖著葉琉殘忍的往後走了一步。
“好!”一個字就這樣出口了,輕輕地、淡淡的,但卻堅決肯定,如千鈞般,瞬間讓在場的人們一片寂靜,連風都似乎在瞬間似乎都凝固住了。
他的眉眼上移,然後輕柔的停在那張淚痕狼藉的美麗小臉上,一抹笑意輕輕的綻開。
他慢慢地走向樓的邊緣,目光卻一直流連在那張他永遠也看不夠的小臉上,但是卻並不開口,他相信她懂,他是在說:小蝸牛,保重,如果我給你的一切都太痛,那就忘了我吧!
直到踩在那樓沿上,他才又看向李秀華,“冤有頭債有主,她好歹也照顧了你五年,我償了你兒子的死,希望你放了她,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不……不要……”看著那獨立在藍天白雲廣袤背景下的男人,葉琉淚水如雨般的淌下。
“先生……”鄒亮和一邊的保鏢也紅了眼。
但曹景芃卻只是深深地再次看了葉琉一眼,高大的身子舉步躍下。
“不——”葉琉嘶喊一聲,只覺得全身一軟,趕緊扭過頭,拒絕去看那瞬間空了的藍天白雲。
身邊的事物瞬間變得茫然起來,她並沒有暈,身體還直挺挺地站著,但是卻忽然間失去了所有的感官。似乎身邊所有的人和事物在瞬間都遠離了她,正在發生的和將要發生的是頃刻間她都忘記了,她的全部思維都被那縱身躍下的身影帶走了。
混沌中,她的身體好像被生子和長河扶住了,而李秀華正看著那突然出現在樓頂上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影鼻涕交流,那兩個人好像是她今天上午剛見過的兩個,女孩頭上的那珍珠髮套閃閃發亮。
她忽然就怒了,那是一種壓也壓不住的憤怒,她目眥欲裂的望向那竟然還在百感交集的哀哀哭著的李秀華,然後走了過去,一把打落她還攥在手裡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