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空清晰明朗,沒有濃厚的雲霧和冰涼的雨絲,庫格國首都的夜空被城市燈光照映得紅了半邊,頂上隱隱能看見模糊的星點和城中晃動的光柱閃爍。
城市中心的高處能看見半空裡幽藍色光軌之上的滑軌列車沿軌發動,懸浮飛行器散發著變換的光彩在樓層之間穿行運轉,環繞樓區建築的盤旋層層馬路上還有開打著燈光的車流湧動,即使是在接近零點的時間裡,這座龐大而五光十色的城市仍舊熱鬧非凡,好似喧鬧和忙碌在這裡永遠不會停歇。
傑斯卡獨自一人坐在醫務室的臺頂上,看著不遠處魔法學院外圍樓房密集得好像一座鋼鐵叢林一般的城剩
這樣陌生的夜晚景象對他而言是很少見的,在他記憶之中的夜空不會有這般被燈火照得明亮,沒有繁星的時候就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傑斯卡的記憶裡,夜晚就是安寂的代言詞,在過去他生活的地方中,黑暗裡最明亮的就是被人們升起的火堆,而一團火光的光亮往往很,照亮不了多遠,也溫暖不了所有人。
凌都的深秋夜晚氣溫很低,首都魔法學院的醫務樓並不算高,但是臺頂賭風卻很大,在這裡已經坐了好些時候的傑斯卡早已經全身冰涼,但是他卻不想回到那間溫暖空蕩的病房。
傑斯卡身上的病服被迎面而來的涼風吹拂不斷與他的身體摩擦發出聲響,冷風從衣洞之中不斷灌入,他卻對此無動於衷,好像這樣刺骨的寒意才是在此唯一能令他感到熟悉的東西,可以讓他從複雜而又麻木的心境裡找到一絲清醒。
早些他從醫務室樓棟溜出去的時候,帶著想要四處看看的心思沿著魔法學院的角落暗處繞走,他穿行躲藏在校園裡四布的暗角和綠化帶投下的陰影之中沒有被任何人注意,他走走停停,目光總會在周圍陌生的事物和那些遠遠帶著笑意三兩成群的學生之上短暫停留掃過。
他就那麼獨自一路走到了這個校區內最近通向城區的校門出口,看到了一片更為廣闊的城區街道。
城市街道的十字路口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傑斯卡看到那些來往不息的人流時曾產生過那樣的想法,如果自己混入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輛之中,自己或許就能離開對這所像囚籠是一般的學院,從那些庫格國高層的監視視野裡再度消失。
於是他懷揣著那樣的念頭邁出了腳步走出校園扎進街區,但是等他真正走到了學院之外陌生的十字街區站在人群之中時,他卻沒走多遠就在十字路口處停下了腳步,沒再向前邁出一步。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突然從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之中甦醒,還是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再度走遠的氣力,反正傑斯卡最後也只是站在原處沉默良久,抬眼望著那些高聳的大樓和橫架在半空之中盤旋的條條馬路出神,聽著耳邊嘈雜密集的人聲和此起彼伏的車鳴發愣。
他想逃離的念頭最終只短短持續到了距離校門不過兩百米左右的十字路口,隨後他就放棄開始回頭折返,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再度回到了學院之鄭
傑斯卡沒走多遠,但是卻意外的覺得自己那麼疲憊。
他獨自一人站在繁華熱鬧的街區之際,是他這輩子頭一次離自己年幼時常曾幻想的生活環境那麼近,可是他卻沒有一分一毫覺得興奮滿足,反倒是城市裡通明閃爍的燈光打照在他的身上讓他覺得刺眼,熱鬧喧嚷的人聲和車鳴傳入他的耳中讓他覺得刺耳。
他身側沒有熟悉的人在,真正立於熱鬧的人群之中那一刻他才真正覺得自己孤身一人,他偶爾能夠感受到身周走過的人群裡投來的疑惑打量的目光,每一道都令他如芒在背,讓他無比想要縮回到黑暗無饒角落裡,好像那樣自己才會變得安全。
傑斯卡那時才明白,他即使就站在自己幻想過的熱鬧城市面前,也還是會與眼前的一切宛若有一堵好似永遠也破壞的透明高牆。
那樣的話即使他逃離了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呢?
所以傑斯卡回到了醫務樓裡,爬上了樓層頂端,靠坐在臺的邊緣發呆,他現在忽而有些覺得自己被帶回庫格國的時候就已經無處可逃了,這裡於他而言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籠。
傑斯卡坐在臺邊緣縮成一團輕閉上眼,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膝蓋,指尖輕輕摩挲著因為寒冷已經有些泛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身體到底是涼透了,但他現在連動彈的心思都沒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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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刺骨的冷風吹拂而來,他迎面對上寒風身體本能的發顫打了個哆嗦,但下一秒卻出乎意料的感受到了自己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