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成為。。。。。。
更新時間:2010…3…2 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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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洋不止一次地告訴我,我的眼睛有多麼深邃。
如果用張醉的話來講,就是要多神棍有多神棍。
可我想歐洋他說的是對的。
上帝賜予了我一雙扭曲世界的雙眼,我用它來照見邪惡。
代價就是,我將一生活在這種扭曲的可憎與恐懼之中。
而且無處可逃。
似乎是因為生長在毫無背景毫無靠山的環境中,我才比之幸福的同齡人更為早熟。
我清楚這社會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狀態。
我是一尾沒有父母的鸚鵡魚苗,如果不乖乖躲在珊瑚殼裡,只有被吃的宿命。
所以我永遠躲在海角螺或是扇貝這樣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巨鯨吞噬大群魚苗,並同時慶幸死亡名單中沒有我。
當然,河蚌殼也是個挺安全的地方,可我不想被磨成珍珠。
儘管不想,有一天,我還是誤入了一隻河蚌。
這隻河蚌有個個性的名字,他叫歐洋。
歐洋是一個潛意識裡患著臆想症的人,這點毫無疑問。
他總是幻想著能夠成為現實世界中的夜神月,夢想有一天能夠得到死亡筆記,把每一個憎惡的人名統統寫進去,再配上各種稀奇古怪的死法。
這樣扭曲的夢想是不會實現的,在遇上我之前。
他至今堅持認為,我就是他的死神琉克。他也把我的前半生,拉入痛苦的掙扎中。
那一幅顛倒世界的畫作,是我出道前唯一一幅反派風向的大作,卻被他第一個發現了。
我無法形容那幅畫被他拿在手中時,我心中的慌張。
那是我藏了近二十年,並且打算藏一輩子的秘密。
我一直懷疑,我在根底裡就是個兩面的人,一面是陰暗面,另一面才是窗外洩進的陽光吧。
那副“晚霞圖”就是最好的見證。
那幅畫是我考入大學那一年的作品,是瑪索育幼院的最後一個傍晚,在我記憶中。
我斗膽提筆,畫了一幅最誠實的畫。
與歐洋的理解正好相反,我的畫,不是要揭示那些真實的醜惡,反過來,我只是想看看我這一輩子也不能看見的美好。
美麗的光點,追本溯源,在我心中,甚至強不過一束手電筒。而我想捕捉一些殘存的美好。
但,有件事,歐洋畢竟是猜對了。
在我的人生中,陰暗面才是主導,我是個,趨暗的人,是靠黑夜的滋養活到現在。
如果要我當個上帝派來的,作弄世人者,我不會比琉克差。
因為那是我的本性。
冥冥中,我被上帝派來改變這個假面盛行的世界。
從我離開學校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憎恨黑暗,雖然它本是我的母乳。
我的眼裡滿是盛夏的陽光,那是因為我站在背光的陰影中。
如果說歐洋是為了完成他的夙願,而我,苟且地說,只是為了報復不公的社會,純粹為自己的忿忿不平找了一個宣洩口,為逃離黝黯找一條出路。
所以當歐洋要把我放入他的蚌殼內,慢慢磨合的時候,我沒有拒絕,欣然接受。
雖然過程是痛苦的。
我說過,要一個生前十八年連鋼琴都沒摸過的人一下子變成演奏大師,這實在是一種比較痛苦的事情。
還有跳舞。
還有程式設計。
我是穿越在各個場所蒐集情報的瑪塔哈麗,我是審判者死神琉克。
而這兩個雙重身份卻有一個重疊——置人於死地的林詩詩。
天下傳媒CEO的未婚妻,林詩詩。
他挽著我的手臂,適時地出現在上流社會的每個宴所,瞅準時機將我介紹給每一個“獵物”。
我必須根據不同人換成不同口味的女人,上到知性女性清純玉女,下至性感女神夜店歌王,這些度身定做尺寸剛好的完美人皮面具,借女人天賜的本錢,去獲得歐洋夢寐以求的那些“罪證”。
那些人皮面具,我需要在它們之間遊刃有餘,一個差錯,天雷蓋地火,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
記得在一場所謂的慈善晚會上,我告訴歐洋,那個假仙地發表著感人肺腑演說的傢伙,長了一張冰綠色黴球一樣的嘴,寶藍色鑲玫瑰花的蕾絲邊地毯,泛著血色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