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媚抱胸低頭,泫然淚下,顏淵呼一口氣道:“德標,給她披上衣服,送回房間。”
朝歌目送她遠去,覺得委屈道:“師父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顏淵更是怒不可遏:“你究竟在做什麼?是你讓它過來襲擊百媚的?”
朝歌抱著旺旺道:“師父你嚇著旺旺了,它現在渾身發抖,好像尿在我身上了。”
“別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顏淵離開書案,走上前來,一身氣場讓人望而卻步,旺旺驚魂未定,穿過朝歌的道袍鑽進了領口,只露半個腦袋在外面,嗚嗚的哽咽著。
朝歌鼓著腮幫子看頭頂,又是看看地上,最後陰沉道:“師父想罰就罰吧,朝歌沒有怨言。”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她還預留了一個底限,若是超過五十棍或者面壁思過一個月以上,她決定去找積原求情。可惡的是,居然沒咬傷百媚,反而讓她佔了師父的便宜,失策失策,早知自己變成狐狸去咬了。
“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旺旺也照罰不誤。”顏淵居高臨下,做了最後的退讓。
朝歌沉默不語,左顧右盼,忽而憤怒道:“要罰就罰,哪來這麼多廢話!我敢放旺旺咬人,就已經做好被罰的準備了,誰怕誰……”
她就好像破罐子破摔一樣,怎麼著都不肯說出心裡話,顏淵本是有網開一面的意思,卻想朝歌不給他臺階下,便大聲呵斥道:“藏睦!將朝歌押到祠堂,面壁思過十日,禁水禁食!”
十日不算難事,但禁水禁食著實讓朝歌眼前一黑,感覺此次真是自討苦吃。
回來不過短短几日,朝歌再度光榮的進了小黑屋,連同旺旺也是待罪之身,不得赦免。
不過還好她早有準備,衣襟藏好了一點水糧,以照顧旺旺;更是帶了《天人衡中》,這十天權當靜下心來修煉即可。
夜裡和藏睦聊天之際,朝歌怨聲載道:“你說師父怎麼就這麼傻呢?”
藏睦道:“侮辱掌門一次,記上了。”
“師父就是個大傻瓜!”
“侮辱掌門兩次,記上了。”
“師父真是傻到無可救藥了,可惡!”
“侮辱掌門三次,妄語一次,記上了。”
“藏睦也這麼呆。”
“侮辱——侮辱我就算了……”
“你果然好呆。”
旺旺在祠堂裡遊蕩了幾圈累了,便鑽進朝歌的領口喝水吃食,藏睦湊近一點道:“它在……喝奶?”
朝歌挺胸道:“對啊,我發育完全了,能給它哺乳了,信不信?”
藏睦盯著那偷藏水糧之地,異常凸起,點頭思忖道:“很大,很好。”
剛開始的三天還好,因為就以往而言,這是習以為常的事情,此次只是複習而已。可是第四天第五天,在藏睦的嚴加看守之下,得不到任何施捨機會的朝歌終於無法適應,腦子變成一團漿糊。
白天修煉,晚上睡覺,管它記過了多少次,照睡不誤,有時睡得過久,旺旺以為她暈了,還是用口水把她舔醒的。
到了第八天,身上結了蜘蛛網,朝歌看什麼都是兩個影子,指著旺旺道:“哎……這是你的雙胞胎嗎?長得好像啊……”繼而昏死過去。
半夜察覺到有清泉流過唇齒之間,朝歌甫一睜眼,藏睦就用手刀將她打暈道:“三清在上,保佑她什麼也沒看見。”然後收了水壺,游到角落等她醒來。
每天早上路過祠堂一次,到了第十天顏淵的腳步終於停留,向著這裡過來,“怎樣?”
游出來的藏睦如實稟告道:“小師妹妄語五十三回,侮辱掌門兩百四十九回。”
“妄語什麼?說我什麼?”
“妄語——可惡、混蛋、變態、人渣、禽獸……等等不記得了,侮辱掌門——傻傻的、大傻瓜、傻到無可救藥、傻得跟旺旺一樣、怎麼會這麼傻……”
顏淵抬手止住道:“本座知道了,你退下吧。”
朝歌打著呵欠醒來,也不懂這是第幾天了,推著胸口的旺旺道:“旺旺……不吃了,天亮了。”
旺旺搖著尾巴剛要鑽出來,再看顏淵朝這裡走來,又是一下子拱進去,哇哇的叫起來。朝歌推推昏沉的腦袋,這才發現亮得很,不知誰把門開啟了,自言自語道:“結束了……嗎?”甫一起身就要摔倒,幸而有人扶住她,朝歌掄著起來,乾笑一聲:“藏睦你怎麼突然變好看了……我走了,不送。”說罷,兩條腿顫巍巍的離開了祠堂。
顏淵疾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