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莊嚴,剛剛那句“坐吧”,聲音低低又有些金玉般的清透,紫稀直覺這人的話他違抗不了,只真的乖乖坐好不敢說話也不敢左顧右看。過了一會那人終是放下筆,抬頭看看紫稀道:“既醒了便到處轉轉吧,睡了挺久該活活血。”
這人的容貌氣質不知該怎樣形容,就是俊美中的尊貴,即便析齊安延也沒讓藍紫稀覺得尊貴到如此,自然地弱氣低頭不去直視那人的眼,輕聲道:“在下藍紫稀,京城人士。”然後又不知說什麼,那人也不說話,紫稀也不敢抬頭看他,過一會才聽那人道:“叫我燁寧吧,既不想出轉,坐會同我一道回去。”
這才抬頭看他,燁寧又專心寫他的,紫稀不打擾他坐在那想心事。
“明日既走,一個人路上要小心,我會親自派人送你出去。”不知何時燁寧已經站起來。
“哦。”雖然有些不明白,紫稀還是乖乖回答,怎麼是一個人走?他們肯放他了?那這段時間不是白受罪。
“你已在此十日有餘,既然要走,也是時候了。”
這下紫稀徹底抬起頭來,大眼不太相信的看著他。十日?這段時間是怎麼了?他的頭被下藥了?再看看這人神態,果然有些熟悉。
見紫稀懵懵懂懂,燁寧笑笑道:“從這出去,都不讓記得關於這裡的事,他日你若要回來自然會記起的,也是為了避免無聊人打擾。”
“哦,是這樣。”低低唸了聲。心裡還是彆扭,居然眼都沒眨十幾天就過了。
“走吧。”那人輕輕一聲,率先出去,紫稀很自然跟上。九轉八回到了樓臺正堂,樓閣廣場莊嚴精美,樣式奇特之前從沒見過,用的不是木雕泥瓦,像都是用石料砌成,高高的,被太陽光天一打泛著冷光,這裡安安靜靜,丫頭僕從說話走路個個輕聲細氣,規矩比皇宮都大,紫稀越發絕那人莊嚴不可侵犯,連看也不敢看了。
“你該今兒一早走的,我私心留你一天,你住的地方還留好,他日若回來,依舊住那。”燁寧端了丫頭上的茶,吹一口氣淡淡說道。
“我這幾天。。。”又不知怎麼說下去,生怕說錯話惹了那人不高興。
那人見他欲說還休,接了話:“這十日的事你都忘了,我也是陌生得很,你這樣兒跟頭天來一模一樣。”臉帶了笑。
“我是記得你的。。。。很面熟。。”開始說的緊,後頭又低了聲音。
“覺我面熟,因是從前見過的。”
紫稀等他說,自己是沒印象,果然他又道:“那年在博古天人居,我從樓上下來,你才五六歲光景,被一人抱在懷裡,我因有事匆匆走了,那時見了一面,你雖小,應是有些印象。”
紫稀低頭想想,像是有個白乎乎的影子,卻又不確定,那麼小哪能記得清,也不明白這有什麼關係。
“那,那些人綁我是到這來?”
“是也不是,”
紫稀還想問緣由,那人卻不想說了:“自行下去吧。”
乖乖吧想問的話壓下,出了門丫鬟上來引他,便跟著去了。
那之後再沒見過燁寧,有些失望,以為要走了主人多少要說兩句或送送人,結果直到晚上再到次日一早上車都沒見他,心裡一直有些期盼又不敢問人,悶悶的走了,紫稀被蒙著眼坐著馬車送出去,感覺車停下身邊人都走了,才鬆了矇眼的布,車裡還是一貫的華貴精美,現在就他一人也不知要去哪,愣愣坐在馬車裡發呆,不一會聽見腳步聲,撩開門簾,是析齊明哲帶人過來。
“終於到了!紫稀。”說著就要過來抱他。
“你怎麼在此?”大概是發呆有點久,有些艱難的道。
“等你回來,說的是昨天就出來,等到現在以為出什麼事。”
“無事,之多留了一天,其他人呢?”
“以後再說,哪些人有無把你怎樣,這是十幾天我日夜擔心。”
“不知道,我不記得。”
“什麼?”析齊明哲明顯愣住。
藍紫稀搖搖頭道:“我只記得那天在茶樓裡昏了之前的事,然後就是被蒙著送出來。”
“先走吧,我們的車在渡口對面。”析齊明哲也不問了,引著藍紫稀往回走。
49
日子迴歸正軌,前段時間的奔波像是個莫名其妙的玩笑。短短一月不到,西涼叛軍與朝廷軍隊打打退退,最後衝過國界直接進了垠廖。奪了緊靠邊界的小城沫尾,因為旗安垠廖邊境沒有通商,沫尾人口不多也不富裕,駐兵也少,叛軍退得突然,在振武將軍與垠廖附近